白雪咬唇道:“都是长春宫里那些宫女嘴碎，搬弄是非。”
    “说什么娘娘不配为后，还说娘娘……”
    “她们还到处搅舌根子，那些话可难听了，就怕传到陛下耳朵里。”
    白雪吸了吸鼻子。
    “上次，娘娘去御花园，刚好遇到去御书房的苏大人，不过与他多说了两句，那长春宫的宫女便四处造谣。”
    “说什么，娘娘与苏大人……”
    “若非奴婢刚才路过，指不定还会传到谁的耳朵里。”
    沈璃沉着眸，面色极冷。
    “你确定，是长春宫的宫女？”
    白雪点头:“奴婢可以确定，就是端妃娘娘身旁的宫女银心。”
    “过几日就是封后大典了，就怕这些人传得各宫各朝臣的耳朵里，定然会说娘娘秽乱后宫，不配为后。”
    “到时候那些朝臣们再上奏给陛下，恐怕……”
    白雪的话在唇边戛然而止。
    沈璃面色平淡，抬眸看向白雪。
    “银心与何人说，你可看清楚了？”
    白雪点头:“好像是宫中一个小太监。”
    “娘娘，这苏大人之前在沈家待一段时间，你与他恰好遇到不过闲聊了几句，没想到这些人以此作文章。”
    “这端妃，不就是觉得自己是方丞相的女儿，陛下没封她为后，她就不高兴嘛。”
    沈璃轻笑。
    “白雪，我们行得端，坐得正，他们说他们的。”
    “我倒是就看看，这端妃到底想闹哪样。”
    “估摸着，想让方丞相替她撑腰上奏，让陛下不立我为后罢了。”
    “陛下如今在位多年，不是那群人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改日朝堂上，我们且看且行。”
    “若是能借机，除掉后宫那蛀虫，再好不过。”
    “由着他们去传，他们去闹吧，闹越大越好。”
    沈璃面无表情从榻上起来，走到殿内的书桌前，随意折了一张白纸，塞进一信封里。
    信封上，特地写上苏洵的名字。
    她将信递给白雪。
    “这几日，端妃和她身旁的婢女们，时常在御花园。”
    “就是为了，在御花园等陛下，能见陛下一面。”
    “今日你让人看看，端妃还在不在御花园。”
    “若是在，就从故意御花园经过。”
    “信不必遮得严实，最好故意露出信封上的名字。”
    “若是中途有人想要抢你的信，你就任她抢，只是不能让她将信打开。”
    “你是我凤仪宫的，我倒是想看看端妃会猖狂到何种地步。”
    白雪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御花园
    方半夏坐在凉亭里，赏着花喝着茶。
    宫女银心走到她跟前，低声说道:“娘娘，都按你吩咐的去做了。”
    “不出一日，凤仪宫那位的名声就会传得满后宫都是，说不定还会传到陛下耳朵里。”
    “到时候，娘娘再让丞相大人顺水推舟上奏。”
    “这皇后之位，定然不会落在娴妃身上。”
    “更何况，这娴妃如今无一子嗣，若想封为后，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方半夏面色淡然，将手中茶杯一放，冷哼一声。
    “也不知，这沈璃到底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
    “自陛下登基以来，便独宠她一人。”
    “也从未去过我寝宫一次，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她抬眸看向宫女银心，低声道:“这几日，可让人留意，陛下身上是否还戴着沈璃求的平安符？”
    银心点头:“这平安符，是当初陛下和娴妃亲自去万福寺求的，陛下自然天天都戴着。”
    银心垂下头，低声在方半夏耳旁轻声说道:“娘娘，这符虽对陛下身体无影响。”
    “可只要娴妃与陛下亲近，这符上的东西，就会让娴妃此生都无子嗣。”
    “陛下如今再独宠她又如何。”
    “如今三年了，还不是无子嗣。”
    银心声音很小，几乎只有方半夏能听到。
    方半夏微眯着眼眸，伸手轻轻捏着桌上的茶杯。
    一想到当初张怀安带着沈璃去万福寺求签的场景，不由得心生妒忌。
    那时候，张怀安只带了沈璃，说什么夫妻求签，旁人不便去。
    他们看起来，便是恩爱夫妻。
    可她算什么？
    所以，她才让人在平安符上动了手脚，没想到，沈璃当真三年无子嗣，连想封后都成问题。
    一位不能生养子嗣的妃嫔，立后自然也会受到阻拦。
    这也是沈璃入宫这么多年，张怀安没办法立她为后的原因。
    每次张怀安提立后，这仁德帝就出面阻拦，说沈璃入宫三年，无一子嗣，再加上朝中大臣们上奏。
    这立后之事，一拖就是三年。
    可是，如今这张怀安以仁德帝养身为由，将仁德帝送去了千里之外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