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元希的步步紧逼之下,向晚强绷着理智,问了一句。
“他为什么要找替身?”
向晚撑着摇摇欲坠的信念,仿佛找到了一个漏洞,质疑道:“他完全可以跟蒋依彤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为什么要找我这个替身?”
陆元希讥笑一声,道:“蒋依彤当年喜欢的另有他人,爱的轰轰烈烈。她是陆司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向晚垂下头,半晌没有再说出第二句话。
她回想起,她和陆司谌在山顶接吻那次……
他说他的初吻在几年前,她问他为什么没有和初吻对象在一起,当时他的回答是“她没眼光,看上了另一个男人。”
那时候她还调侃他,霸道总裁居然也会爱而不得。
当时他苦涩又无奈的表情,她记忆犹新。
没想到,时至今日,再次回想起来,苦不堪言的是她自己。
向晚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掉下来,她不想在陆元希眼前失态。
冷静半晌,她抬起头,对陆元希道:“你说完了吧?我也听完了。我回去休息了。”
向晚站起身,迈步离去。
陆元希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冷漠。
他明明看到,她眼底的光在一点点的暗下去,就像一朵原本还有旺盛生命力的花朵,被抽空养分,逐渐枯萎。
陆元希站在她身后,开口道:“向晚,你就这么甘心任人摆布吗?”
向晚没有回头,道:“这是我和陆司谌之间的事,我打算怎么做,没必要向你汇报。”
“可是当初,他拆散的是我们的感情!”陆元希低喝。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意难平。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被他最敬重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陆元希走到向晚身后,颤抖的手掌,缓缓扶上她的肩膀,哑声道:“原本,我们可以好好的……原本不是这种结果……”
向晚拂开陆元希的手。
她没有精力跟他对峙,更没有疾言厉色的狠劲。
她看着远处暗沉沉的夜空,极为平静道:“无论陆司谌做了什么,你也不用美化那段感情。”
即便陆司谌用尽手段,只是为了让她当另一个人的替身。
即便是这样,她都体会到了,跟陆元希在一起,从未有过的被在乎、被珍视。
“我们在一起两年,我都没有得到过你父母的认可。”向晚淡道,“你在为蓝琳忙前忙后时,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和你的父母,打心底,就没有平等的看待我。”
向晚荒谬的扯动唇角,“你真的觉得,即使没有陆司谌,这段感情就会有一个好结果?还是要继续靠我的委曲求全,去感化你的父母,施舍我一个儿媳妇的位置?还是用我多年青春,换来一个体面离场?”
“……”陆元希哑口无言。
他父母一直不认可向晚,是他心知肚明的事。
“是不是陆司谌的出现,反倒让你们高看了我一眼?”向晚嘲讽的冷笑。
“陆元希,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陆司谌把我抢走。如果我在你的高压之下,回到老家,开始另一种生活,不再出现在你眼前,你很快就会忘了我。”
向晚越说越疲倦。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
“不要再来打扰我。至于我和陆司谌怎么样,不是你操心的事。”
向晚说完,大步离去。
陆元希愣在原地。
……
向晚回到家里,看着宽敞整洁又冷清的房子,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
她以为她和陆司谌是婚后生情,逐渐喜欢上彼此。
原来,这一切只是他蓄意为之。
这一整晚,向晚没有丝毫睡意,闭上眼睛就是她和陆司谌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幕过往都是在折磨她。
她无数次拿起手机,想要给陆司谌打电话,质问他。
最后又放下了手机。
她有什么立场质问他?
当初说的清清楚楚是契约婚礼,她只需要当他名义上的妻子应付家族催婚。她图的也不是他的感情,而是现实的利益。
不是他变了,他是游刃有余的上位者,即便在契约婚姻期间,跟替身玩一场恋爱游戏,也无伤大雅。
是她动了心,是她沦陷其中,是她妄自拥有全部的他。
她该怎么去质问他?怎么面对,扯开这层梦幻面纱后,狼狈不堪的自己?
向晚的性子向来是干脆利落。
到如今,她却发现自己被陆司谌温水煮青蛙般,煮到软绵无力。
周一,向晚打起精神去上班。连续失眠两晚,带来的影响是显着的,为了掩盖黑眼圈和灰暗的脸色,她认真为自己化上妆。
即便她和陆司谌的关系岌岌可危,工作期间,她还是要恪尽职守。
向晚一天内喝了两杯咖啡,才能让自己的精神保持专注集中。
下午时,部门内有了小骚动。
向晚路过茶水间时,听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