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十分尴尬。
大家既想知道某人对枕头做了什么,又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一个蟹腿开怼。
谁也不敢吭声,纷纷看着两个男人在诡异的空气中,互相对视。
“抱歉,手滑了。”凌郁珩率先道歉。
他起身朝对面微微颔首,连喝三杯,以示歉意。
众人的目光‘呼’地一下转移目标,注视着沉默不语的盛泽礼,好奇他会作何反应。
以往,每次凌郁珩来盛家做客,盛泽礼没有给过一次好脸色。
但也没有过分为难他。
这次,直接把食物丢到略有洁癖的盛老大的脸上,算他踢到铁板了。
盛淮之在桌下摩拳擦掌,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等待一会儿开战。
坐在他旁边的盛允墨神态慵懒,笑眯眯地保持观战状态。
前不久,盛泽礼刚过完31岁生日,比五年前显得更加沉着稳重,气质跟盛霆不相上下。
一边抽纸巾,一边摘眼镜,男人眉头微蹙,透出一丝淡淡的不悦。
“三杯就够了?”
他抬眸瞥了眼斜对面神情淡定的妹妹,脑中冒出方才那只小鬼头说的话,转而对上某人深邃的眼神。
低声笑道:“抱了几次枕头,就喝几杯吧。”
围观群众轻叹一口气,盛老大果然也被收服了。
这么简单的赔罪方式,三五杯下肚也不碍事。
刚开始,大家还很遗憾,没看到两个冷峻男人的pk戏码。
直到——
一杯…
三杯…
八杯…
当凌郁珩续上第十八杯红酒时,在场众人包括盛千鱼本人在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好家伙!
枕头都盘包浆了吧?
此等猥琐之人,怎能当他妹夫!盛淮之板着臭脸默默心想。
刚要开口,寂静的餐厅里响起一道天真无邪的童声。
「别让凶神姐夫喝了,他喝醉又该抱着小鱼姐姐的枕头哭了。」
此话一出,男人喝酒动作一顿,眼角余光倏然射向某个戳龙虾玩的小幽魂。
随即,又瞥了眼挨着甜宝的纪小柔。
后者撞上他的眼神后,纪小柔悻悻地扭向旁边,佯装没看见。
果然……
凌郁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白皙的脸庞透着一抹浅淡的红晕,让人分不清是被人揭露后的羞赧,还是微醺醉态。
盛泽礼眼神微动,无奈地低笑一声,原来如此。
他们以为他……
满桌人和幽魂不约而同地笑着转移话题,聊得不亦乐乎。
盛千鱼手托下巴,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闪了两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聚集在某人俊朗泛红的侧脸。
她歪着头,清冽嗓音低柔轻缓,小到只能两人听清。
“我还没见过你哭的样子呢。”
下一刻,某人倾身凑近她,轻启薄唇,带着淡淡酒香的灼热气息喷洒在耳廓,低磁性感的嗓音从耳膜一点点钻进去。
痒痒的。
“我肯定没你哭得好看。”
“不过,你若想看……”凌郁珩勾唇轻笑,“阿鱼可以玩哭我。”
盛千鱼怔了一瞬,胸腔里的东西不受控制扑通扑通一阵乱跳。
她侧眸深深看了他一眼。
男人凤眸幽邃,好看的唇微微上翘,看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还有几分勾人,又坏又正经。
坐正身体,优雅地给她夹菜。
方才一刹那的撩拨,没被人发现。
坐在对面的盛淮之狐疑地在两人脸上打量,没发现什么越界的事,渐渐放下心来。
聊天气氛正热闹的时候,突然从厨房那边传来一声惊叫。
“呀——这龟祖宗的嘴里怎么叼着一枚大钻戒!”
“啪嗒!”
“咚!”
物体同时掉落,在餐桌上发出不同的响声。
两个男人猛地回头。
卧槽!那个龟儿子又乱吃东西——盛淮之暗自心焦。
凌郁珩因为酒精染红的脸,猝然沉了下来。
拉开椅子,两人一脸急色地冲出餐厅,留下众多懵逼脸。
盛千鱼收回视线,看着他们问:“什么钻戒?他要跟我求婚?”
林美依低头看新做的指甲。
凌老爷子和琉璃奶奶慌不迭地玩猜拳游戏。
盛霆看了看左边沉默不理人的老婆,转头又看了看右边的小鬼。
呃,少了个眼珠,有点吓人……
老婆掉线了吗?为什么不理他?盛霆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要求婚?”
盛允墨语气温润,轻轻放下手中的餐具,望着餐厅门口若有所思。
小鬼们也缄默于口。
纪小柔抱着准备开口的甜宝,飞一般的速度飘出别墅。
没有一个人给盛千鱼答疑解惑。
半分钟后,沉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