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玉收拾心情离开火车站,步入车内。
启动汽车后,他目光落在油量表上,看着那缓缓下降的指针,心中泛起一阵忧虑。
为华逸尘支付完3000元医疗费用后,他银行卡里余额只剩下两位数。若不是华逸尘分期还款了200元,此时他应该已需加入丐帮。
如开车回学校,除可能造成不少麻烦外,加油支出也将成为难以承受的负担。而江雅琴赠送的加油卡,只能在娄县使用。他思索片刻,决定将车辆停去雄天公司。
正当准备拨打王雄电话之时,手机铃声却先行响起。
电话接通后,一个陌生而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是金哥吗?我是波哥的助理,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对方人多势众,领头的很不好对付。”
“什么波哥?”
这个名字让李金玉感到一丝困惑。
对方短暂沉默,在确认没有打错电话后继续说道:“就是波叽,雄天公司的波叽。”
“告诉我地址。”
李金玉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决定。
他开启免提,让对方详述情况,并迅速向事发地点驶去。
事情原委逐渐清晰,雄天公司在省城南区的项目正遭遇棘手难题。
雄天依照政府指示先安置再拆迁,村民纷纷搬进雄天新建的安置小区,并领到相应补偿款。
在这个过程中,一位叫叶欢的上门女婿因犯罪入狱,错过拆迁前的户口迁移。
叶欢岳父一家计划在拆迁前将他户口迁入本村,然后为叶欢夫妻另立户口,如此便能额外获得一栋安置房。
在计划实施前一天晚,叶欢与村长儿子在夜宵摊上发生争执,他用剔骨尖刀将村长儿子扎成轻伤,被判刑一年。
村长心生怨念,不意为其出具证明。
在那个年代,证明至关重要,没有村里的证明,分户计划自然泡汤。
叶欢出狱后,其妻子马上提出离婚,他被赶回处于拆迁工地的老宅。
雄天公司进驻施工时,叶欢频频阻挠施工。他不仅身手了得,还煽动村里一些年轻人共同对抗。
雄天公司妥协,一次次提高补偿条件,但叶欢贪得无厌,不断提高价码。王雄不得不派出波叽等人前往处理。
波叽等人来势汹汹,叶欢措手不及,仓皇退去。但波叽等人还来不及高兴,叶欢便领着更多村民卷土重来,波叽等人被围困在工地一处尚未拆除的平房内。
数十人疯狂向平房投掷石块和柴禾,其中一人更是手持火把,嚣张威胁。
“里面的人听着,若再不出来,我们就要熏野兔子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刺耳哄笑。
另一人高声叫喊:“出来吧,小伙子,我们只求财,让你老板过来谈噻。只要答应条件,就放了你们,和气生财噻。”
此时距离已近,听筒里声音隐约,但眼前情景已足以令李金玉怒上心头。
他毫不犹豫踩下油门,六缸引擎瞬间轰鸣,车辆如猛兽向平房冲去。围堵的村民见状,惊恐地让开道路。
车辆疾驰至平房前水泥坪上,速度骤减,车头缓缓移位,车尾不安转动。
刺耳摩擦声和引擎轰鸣声过后,车辆几乎在原地完成转身。
“我的娘老子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漂移?比电影里炫酷……”
一个爆炸头青年惊叹不已,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欢愤然踹翻在地。
“你特么哪边的?”
叶欢斥完,忙跑向坪边草丛,他已经感受到来者不善的气息。
当李金玉从驾驶室走出时,叶欢已从草丛抽出一把大刀,刀刃长约40厘米,锋利无比。
村民们见状,也顿了顿手中的锄头和铁锹,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金玉看都没看他们,他转向平房,高声喊道:“波叽,你没事吧?”
片刻后,波叽走出平房,左手紧握着缠着白布的右手手臂,布条上可见斑斑血迹。
他见到李金玉,尴尬笑了笑:“金哥,让你见笑了。”
李金玉忙上前问道:“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波叽腼腆回应:“大意了,被那家伙用铁锹伤到了。他们人数众多,公司的人在,我也不好脱身,所以就被他们困在这里。”
“喂,小子,你是来谈判的不?如果不是,老子给你一个机会滚蛋!”
不待李金玉与波叽细说,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便打断他们对话。
李金玉转过身,平房内又跑出一人,迅速来到李金玉身边。
“金哥,刚刚是我打的电话。这人就是叶欢。”说完,他指向前方手持大刀的男子。
叶欢见李金玉望向他,便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脸嚣张。
李金玉冷笑一声,迈步向前。
爆炸头青年手持铁锹冲上来,他在众人面前夸赞漂移惹叶欢不满,此刻想表现一番。不然后面讹到钱了,依叶欢性格,恐怕没他什么好处。
铁锹挥来时,李金玉却未躲闪,反而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