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钊自己溜达到大殿前,大殿上面也覆上了瓦,原先,颓废的神像也被清理了出去,打扫干净了,还没有开始塑像,里面空荡荡的。
门窗都安好了,还没来的及刷二遍漆,有的地方还有压不住的白茬。
大殿的木门此时半掩着,李世钊轻轻推开门,只见的李顺昌道长正坐在空旷大殿里,盘坐在一个圆形蒲团上,在闭目打坐,几个月的将养下,李顺昌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虽然身形依旧有些消瘦,但不在满面憔悴了。
大殿内四外的墙壁上,用石灰刷了两遍了,看起来是一片的雪白,还无有壁画,及提诗。
只原来神台的地方,使砖垒砌了一道半人高的土台,准备将来在上面塑神像,现在上面也是平平展展,空旷的。
大殿中充斥着新刷石灰门窗的油漆味,夹杂着些许的黄土气息。
李世钊在大殿中轻轻踱步,李顺昌听到东静睁开了眼,见到李世钊来了,连忙起来,施礼:李老爷来了,怎么不叫我呢,失礼,失礼。
李世钊道:你我相交数月,甚是投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比你大多少,兄弟相称好了,你总是如此见外,你再不改,我可不上你这里来了哈。
李顺昌连连点头,说:是我不对,一时忘记了,李兄台怎么有空过来了,你看我们这里也没啥招待的。
来来,我们到殿外的老槐树下,喝茶去,我刚刚制了些,茵陈茶,请李兄台品评一番。
于是二人来在树下,李顺昌搬出两把木椅,先请李世钊坐下,然后是一张松木圆木桌,然后是一套白瓷茶具,此茶具还是李世钊送来的呢。
此时李慧柘和庄丁也缷完车了,过来见要喝茶,于是庄丁到院中的井里,用瓦罐打水,李慧柘则来到院墙边的小泥炉前,将枯草用打火石点燃,快速放到灶里,又压了几根细枯枝,慢慢引燃。
庄丁将瓦罐提来,灌满铁壶,李慧柘放到炉上,看顾着柴火,开始烧水。
庄丁又将瓦罐剩余的井水提着,到在木桌上的一个瓦盆里,李顺昌用井水开始洗刷茶具,边和李世钊开始叙话。
李世钊说:眨眼之间,与道长初次相见,以来,已经几个月了,初见之场景,历历在目,其间岁月静好,不如,我将此小道观仔细修缮一番,你索性就在此常久住下,你愿意广收弟子呢,我给你寻人来,让你广大苗裔,代代相传。
不愿繁杂呢,就少收几个第子,在近前伺候,将此处建成个清净丛林,有闲时,我与张士绅及同窗,作个游玩之所,来时我们吟诗作画,快慰平生。
平时你乐意就闭门修心养性,得意时游山玩水,陶冶情操,何乐之事啊,李道长,何必去寻些什么虚无缥缈的修仙呢,不知仙缘在何处,未来不知有些什么坎坷呢,人生短暂何不及时行乐呢,历代以来,学道着如过江之鲫,得道着凤毛麟角也。
听的此言,李顺昌不禁笑了,说:吾也知人生短暂也,今生幸生道乡,欣闻道音,天现道踪,缘法何其大也,怎能贪一时的欢欣,弃万世之机缘也,孰轻孰重,历历可见也,怎可因前路不明而踟蹰不前,失大机缘也。
如今我修心养性,明心见性,见物渐不迷也,李兄台与吾相交即是有缘也,请不要再劝了,我意以决,仙师到时,自是离别之期也。
来来,我们先不说离别的话题了,水开了,先来尝尝我制的白蒿茶如何。
李世钊接过茶水,见茶汤清亮,色亮黄,入口带些淡淡的青草气,喝了几盏后,感觉还不错,又闲谈了一番见天色向晚,于是约定三日后,邀师徒二人到独秀山庄,盘恒一天,李顺昌欣然应约,将李世钊送出大门外,目送至看不到车影,才与李慧柘返回观中,关门清修。
三日后,师徒二人早早的起身,到近辰时来到山庄,见到了李世钊,邀师徒二人,吃了早饭,李顺昌领弟子,到后院给老夫人请了安。
然后李世钊领师徒二人到了后花园的牡丹亭中喝茶观花,看湖景。
下午到酉时,前院的老仆人来到亭中,向李世钊来报告,有去年曾借宿之人,要来拜见庄主,问是否接见。
李世钊正无甚事,于是让老仆人领之大厅中相见,李顺昌不知为何,却是心身不宁了呢,也随之来到了大堂上。
一会儿,老仆人将二人领了来,刚一进来后,李顺昌就感觉,蓬荜生辉,待要细看二人,却总在朦胧之中。
真温润如玉佳公子,动若脱兔真处子,本来五月之中,天气热燥,大厅中虽然门窗尽开还是有些燥意。
二人进厅后,几人只觉凉风习习,心地一片清凉,却又不知,风从何处来。
来人施礼,相让入坐,道:山野散人,去年幸得庄主慈悲,借宿一晚,晚间有物害人,不告主人,箭射之,时间紧迫,不告而别,为有误会,留的名贴,如今俗事办完,特来庄中,一谢庄主,二来询问,可因箭矢之事,有所误会。
听的此言,李世钊和李顺昌都站了起来。
李世钊说:莫不是,去年射隼之公子乎?
用贞轻轻一笑说:正是,可是为庄主惹来祸端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