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曲牧川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祁远吓得一抖,直觉告诉他,曲牧川现在的情绪似乎并不稳定。
心底暗叫了一声儿倒霉,不是曲牧川犯病怎么就叫他碰见了,给谁摆臭脸呢。
他曲牧川管天管地,还要管自己喜欢谁不成,再说了,他这可是在给曲牧川减轻负担。
要是他和安凌双在一起了,曲牧川可就不用管他了,他要是曲牧川这会儿都该偷着乐了,巴不得自己跟安凌双快点儿在一起呢。
结果现实却是,曲牧川突然发疯,差点儿把他媳妇儿掐死。
“曲牧川,你特么快松开啊你。”
眼看安凌双就要被曲牧川掐撅过去了,祁远急了,赶紧上前,拽着曲牧川的手,要把人拉开。
“你喜欢她?”
奈何曲牧川根本不动,急的祁远掐了曲牧川的手好几下,都出血了,曲牧川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
只是红着眼,死死盯着祁远,手也一动不动,像是不听见答案,就不会罢休一般。
“姐夫,你先撒开手,行不?”
祁远心底翻了个白眼儿,他好不容易找到安凌双这么一个又漂亮,又会照顾人的媳妇儿,曲牧川给他弄死了,赔得起吗?他上哪儿找第二个出来。
所以就算是有些不情愿,祁远还是软了语气,近乎恳求的让曲牧川先放手。
不知道是不是祁远的态度真的起了作用,曲牧川看着祁远,手上的劲儿慢慢松懈了下来。
这会儿安凌双已经被掐的翻白眼儿了,好不容易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安凌双躺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一般,大口喘着气儿。
祁远还没来得及察看安凌双的情况,下一秒,曲牧川就揪着安凌双的领子,像是拎着什么垃圾一般,就这样把人扔出了门外。
“嘭”
门被大力关上,发出来的声响瞬间穿透了祁远的耳膜。
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曲牧川,空旷的空间里,此刻只有他和曲牧川两个人,一种迟来的危险感悄然而至。
祁远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腰抵到了靠在墙边的柜子。
曲牧川几乎不费几步路就到了祁远跟前,高大的身躯带着浓烈的压迫感,毫不费力就将祁远困在了更加狭小的空间内。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曲牧川低头,看着祁远惊慌失措的脸,以及那双此刻才带着几分恐惧,但漂亮的想让人挖出来藏起来的双眼。
“小远,不要惹我生气。”
祁远咽了咽唾沫,意识到曲牧川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见过曲牧川对他发这么大火。
后知后觉,直到现在,祁远才有些害怕,这会儿曲牧川看起来像是想揍他似的。
“姐,姐夫,你听我解释,你恐怕不知道,我姐一直想看见我结婚生子,我们老祁家到我这辈儿,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得传宗接代啊。”
祁远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又没做什么错事儿,曲牧川凭什么发火,不能因为曲牧川自己死了未婚妻,就不许他也不结婚吧。
他可是他们老祁家唯一的希望了,他姐都没了,再说了,他妈都说了,传宗接代的任务,只能落在他头上,曲牧川凭什么阻止。
“传宗接代?”
曲牧川冷笑了一声儿,猛地抬手,在祁远极度惊恐的目光下,一旁的柜子应声儿而碎。
祁远这回是真的吓傻了,曲牧川抬手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曲牧川是要打他,没想到曲牧川的手直接劈向了他一旁的柜子。
曲牧川很少有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只有面对祁远,从祁远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挑战曲牧川的神经底线。
“呵呵呵。”
曲牧川突然笑了起来,垂下的眸子看不清情绪,却让一旁的祁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想说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儿。
他惊恐地看着曲牧川,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准确来说,这会儿的曲牧川,的确跟祁远之前看见的那个完全不像一个人。
祁远脸色有些不好,不至于吧,他不过就是想结个婚,曲牧川这副马上要杀人的样子,就像是他把他媳妇儿抢了似的。
“小远,你是认不清现实吗?你这样又蠢又没异能,只有一张让人神魂颠倒漂亮的脸的人,没有人庇护的话,你觉得你现在会是什么?嗯?”
曲牧川抬起了头,靠近了祁远几分,抬手就掐住了祁远轮廓完美的下颌,那双红的都快滴血的眼中,从祁远的角度,全是对他的嘲讽和轻视。
但事实上,听着祁远那些不知好歹的话,曲牧川的忍耐也几乎到达了极限,心底的摧毁欲成倍增长着,几乎要冲破曲牧川给自己强上的枷锁。
“你什么意思?曲牧川,你看不起谁呢?有本事你别管我啊?”
那样轻视的眼神儿,显然中伤了祁远男人的自尊心,一把挥开面前掐着自己的手,祁远也不害怕了。
恶从胆边生,现在是在基地,他就不信,曲牧川还真敢打他不成。
再说了,曲牧川这是看不起谁呢,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