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茗回头,男人刚才对着沈句冷峻的表情差点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刻意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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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还好很快就转了回去。
司择毅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秒就听见她出声,“他都做了什么?”
男人对着沈句缓缓摇头,这次他控制住脸上的表情,不让简茗有所察觉。
沈句抬眸望了眼简茗身后的司择毅,咧着大嘴笑开花:看这次他不把司择毅的老底掏出来!
“他天天秀他有老婆,还讽刺我没女朋友!”
简茗错愕一秒,缓过神来又看一眼身后的男人,眼里明晃晃写着一句话:这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男人错开她的眼光,低头吃饭。
这种事他能怎么说?这还当着简茗的面。
沈句这小子,真是欠揍!
等会儿千万不能让他顺酒回去。
看见男人不回应,简茗回头,把话题转回正道,“等我吃完饭,我们就去酒室。”
沈句听到这话更来劲,左手搭在右手上,连连行礼,“多谢师傅!”
“怎么就叫起师傅来了,你带拜师礼来了么?”司择毅抓住他话里的漏洞,打算狠狠敲他一笔。
“当然带了,难道这点礼数我都不懂?”沈句舌尖顶了一下上排大牙,眼里满是得意。
早就想好要拆穿司择毅的老底,他怎么能没有准备就上门?
“礼物我一进门就给刘妈了,等我师傅吃完饭我就能学。”
歪了一下嘴,沈句觉得自己真是无与伦比的天才,“师傅你慢慢吃,我慢慢等。”
简茗点点头,给自己盛了一碗蘑菇汤,垂眸回想起她在婚礼上第一次见沈句的时候。
当时他忙着烘托气氛,闹着要来闹洞房,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一直到刚才。
人有多面,看人绝不能只凭某一面就盖棺定论。
司择毅能和他玩在一起,也侧面证明他人并不赖。
心里豁达,女人的脸上笑容盈盈,“我吃好了。”
沈句心里装着人,听见这话赶紧起身,伸手过去想扶简茗起来。
司择毅抢先一步站起来,伸手隔开了他穿着大红衣袖的双臂。
他怎么觉得这通红的颜色看起来突然开始刺眼?
“大男人家怎么还穿得这么艳?”
司择毅右手抽纸,迅速擦干净嘴、扔下用过的纸,左手同时拉开简茗身后的椅子,扶着妻子慢慢离开餐厅。
这一整套动作看呆了沈句。
他什么时候见慢条斯理的司择毅动作这么迅速流畅过?
“啧啧,有老婆的人就是不一样……”沈句跟在夫妻俩后面,嘴里念念有词。
司择毅和简茗默契地选择装作没听见。
上到四楼,三个人先后走进酒室,鲜活的记忆猛地在宽敞的房间里散开来。
沈句看着前面简茗的伤腿,想起两个月前她一袭白色长裙让司进悦喝下两杯深水炸弹的样子。
还真是上天弄人。
“嫂子,你的腿还好吗?要不,就不麻烦你了……”沈句开始后悔自己今天不打招呼就上门来的决定。
人拖着伤腿怎么教他调酒?
“没关系,你来了也正好给我找点事做。整天待在家里,我都快发霉了。”
简茗挣开司择毅,挪到吧台后面,把调酒需要的工具一应摆出来,“我们先学学工具的名称和用途。”
“行。”沈句收起玩闹的样子,认认真真跟着简茗的节奏。
量酒杯、摇酒壶、调酒匙、滤冰器……
每一样工具的尺寸和组成,她都能娓娓道来。
如果不是她站在这里,恐怕听说的人会觉得她是酒吧最专业的酒保。
一路听下来,妻子对于调酒工具的熟悉度不亚于礼服设计。
看来她是真的爱调酒,不仅仅把它当做谋生工具。
沈句一手拿量酒杯一手拿碎冰锤,崇拜的目光反射在杯璧上,很明显跟好兄弟想到一处去:“嫂子,你可真厉害!你当时怎么想要学调酒的?”
“之前有一任房东开了一间酒吧,我为了减免房租就去店里帮忙,时间一长自然就学会了。”
简茗说得云淡风轻,司择毅心里却涌起一番心疼。
虽然他知晓她在国外的经历,可听她亲口提起,又是另一种感受。
“嫂子可真是厉害,服装界大有可为不说,连调酒这门技艺也这么娴熟!”沈句疯狂给她戴高帽子,就像闹洞房那天晚上一样。
说人好话,到哪儿都没错。
“今天应该学不到调酒那里,嫂子,要不然就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
高帽子砸得女人头晕,沈句趁机提出新的请求。
还不等简茗答应,沈句又把一直没说话的司择毅拿出来说事,“择毅是个有口福的,我这个孤家寡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简茗摸摸鼻子,完全不敢看吧台后坐着的男人。
司择毅好像,压根没喝过她调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