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到医院，司择宣仍在抢救。
    “护士，我儿子是怎么回事？他现在怎么样？”
    卢琇拉住护士站外的护士，双眼像是干涸已久的水洼，勉强保持着精神，又像一束充满希望的光芒如风中的烛火一般摇曳。
    “目前的情况还不好说，得等手术结束，你们先去缴费吧。”护士循例解释，卢琇眼睛里的光一下就熄灭了一半。
    司季捏了捏卢琇的肩膀，“我去缴费。”
    王苹苹找了个座位坐下，原本她是不想来的，一年到头就这几天能清静些，这下好，大年初一到医院来过了。
    司泉拿胳膊肘碰了碰她，王苹苹把自己手臂悄悄地挪开，没有价值的人，她不愿意再曲意讨好。
    司家老宅，司冰扶着简茗回了卧室，两个人窝在沙发上，捧着平板有商有量。
    两个人无意之中达成默契，谁也不提刚才楼下发生的事。
    “我建议你去英国，申请伦敦大学的建筑学专业。”
    一番讨论之后，简茗给出了建议，司择毅正好从门外进来，附和道，“你嫂子的建议很不错，这样你们来往也方便。”
    “那好，我就申请伦敦大学！”司冰拿过平板仔细地看起伦敦大学的专业设置来。
    这人这么快就上来，楼下的把戏结束了？
    简茗把平板递过去，仔细打量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男人。
    神色如常，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周身也不见有疲劳感，或许这事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他不说话，她也不问，司冰沉浸在申请出国留学的欢喜里，还没有察觉两个人空气淡淡的奇怪。
    “嫂子，我能不能看看你设计的作品啊？妈妈经常夸你很有才华，可你不在国内，我又不敢打扰你。”
    司冰的眼里像是有星星在闪烁，简茗架不住她的热情，伸手点开了一个文件夹。
    一个呼吸的等待之后，各式各样的礼服铺满了屏幕。
    “哇——”
    司冰一边用手指点着屏幕，一边发出惊叹，“好美的礼服啊……”
    司冰的手指停在简茗的藤蔓系列上，正巧在简茗最喜欢的那套主纱上悬空。
    她伸头去看一眼，勉强笑笑，要是这套衣服还在就好了。
    简茗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来，还没得及接话就听见司冰又开口了，“大嫂，我能不能也请你帮我做一件？”
    真诚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拒绝的话于是在嘴边打转，怎么也张不开口。
    司择毅像是看穿了她的犹豫，开了一句玩笑，“你嫂子收费很贵的，你可得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简茗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顺着他说，“是啊，你可得想好。”
    司冰继续往下滑动屏幕，手指移动的速度很缓慢，脸上的表情凝重，一看就是心里的小人打架打得难舍难分的样子。
    简茗给足她思考的时间，突然就想起自己那笔还没有完成的订单，等回去，她得加快速度。
    “嫂子，你都怎么收费啊？”
    面前屏幕上飘逸轻柔的礼服，像是精密的蜘蛛网一般牢牢地裹住了她的心，心里像是有蚂蚁在咬。
    “你当真想要的话，看着给就好了，都是一家人。”简茗看着她一脸向往的样子，终于还是松了口。
    “真的吗？！太好了！”司冰激动得扔了平板，抱着身边的简茗晃来晃去，用力的手臂挡住了女人的半张脸。
    清冷的简茗被吓得一颤，反应过来之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司择毅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开口赶人:“学校已经敲定了，礼服的事也已经说好了，该让你嫂子休息休息了吧？”
    “对对对，嫂子你跟大哥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
    司冰放开简茗，站起身来笑眯眯地打招呼，迈着雀跃的步伐离开了，出门前细心地带上了房门。
    门被关上，房间里一切都和外界隔绝开，只剩下司择毅和简茗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空气过分静谧。
    简茗心思百转千回，回想在客厅里发生的一切，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司择毅要向她发难，也只有许润值得拿出来说一说。
    想到他上楼来的时间，她还是开口:“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司择宣出了车祸，大家都往医院去了。”
    “休息吧，别想了。”司择毅摘下手表放在茶几上，起身走近她，弯腰把人抱在怀里。
    出了车祸？
    女人的手自然搭上他的肩膀，她没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格外地亲密自然。
    “你安排的？”
    司择毅抱着人往卧室里去，听着怀里人发问，他诚实地回答，“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他出去飙车，还用不着我的人动手。”
    男人语气淡淡的，脸上的表情看着没有丝毫波动，“自己不争气，都轮不上谁去算计他。”
    说着话，他把怀里的妻子放在大床上，帮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大床边的立式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