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的小喜宝,没一会儿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宋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将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转身面朝自家兄长,“我已经让孩子们将后院客房收拾好了,兄长也早点休息吧?”
杜云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笑着摇了摇头,“阿满,今晚我不便留宿。”
宋老太太蹙起眉头,语气不免有些担忧,“为何?”
“五年前,我回到了京都。”杜云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低沉,“那时候的我,失忆了。”
“失忆?”
“阿满,关于三十五年前的事情……”杜云霆轻叹一声道,“你可记得陈迅?”
“陈迅?”宋老太太认真的回忆了一番,“兄长指的是宣亲王的嫡次子陈迅?我记得此人是兄长的至交好友啊?”
“没错。”杜云霆长叹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愁绪,“三十五年前,在与柔然的那场战争中,我军大败,之所以大败的原因便是行军图失窃了。”
行军图失窃。
柔然一族乘势追击,朝廷十二万大军,全军覆灭。
“后来我奉旨前往凤城支援,哪曾想却在半路遭到了伏击。”
“也怪我太过轻敌,竟然相信了陈迅编织的谎言,这才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宋老太太惊讶不已,“难道当年真正勾结敌军通敌叛国的人是陈迅?”
“嗯。”
“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陈迅的生母并非宣亲王妃!他的生母是宣亲王妃身边的侍女,是柔然族人。”
“再后来,我被陈迅关押了整整三十年。”
“大概是念着过往的兄弟情分吧,他始终不愿意对我痛下杀手。”
“直到五年前,关押我的地牢突然失了火,我才趁机跑了出来。”
听完兄长说着他这三十多年以来的遭遇,宋老太太泪如雨下。
“兄长……”
“阿满,别哭。”杜云霆浅浅一笑,抬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现如今,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宋老太太哽咽不已。
她原本以为这些年只有自己吃了苦头,哪曾想兄长竟然过的这般不好!
“阿满,此次我之所以来百花县,目的有二。”
“其一,是为了找你的下落;其二,是为了追查两年前的官银失窃案。”
“如今那案子有些眉目了,我想着早日将案情查清,故而今夜我不便在此地留宿。”
“那等兄长查清了案子,一定要来家中多住几日?”
“一定。”
杜云霆郑重点头,离开之前,又往宋老太太的怀里放了一枚荷包。
荷包里面有一些银票和散碎的银两。
“兄长?”宋老太太连连摆手拒绝,“我如今过得很好,不需要这些银钱。”
“阿满,兄长知晓你如今过的很好。”杜云霆抬手轻抚她的发梢,柔声道,“可这是兄长的一番心意,就当是给孩子们的见面礼吧!”
踏着月色,杜云霆离开了宋家。
一直被宋老太太抱在怀里的喜宝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方才舅祖父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夜色渐浓时,宋家人全都进入了梦乡。
唯有躺在摇篮里的小喜宝,精神饱满的很。
黑夜中,一只喜鹊扑棱着翅膀飞入了宋家,落在了某处窗棂之上。
“叽叽喳喳~”
小喜鹊对着喜宝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小喜宝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
官银失窃案,并不想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幕后之手,监守自盗。
这桩案子对舅祖父来说,怕是有些棘手呢!
……
晨光熹微。
乔装改扮了一番的杜云霆察觉到了身后跟着不少尾巴,无声的翘起了唇畔。
他想了想,刻意将人引到了县城西郊的一间破庙之中。
“阁下跟了我这么多天,究竟意欲何为?”
“阁下不妨现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隐匿在黑暗中的那道身影忽然闪了出来。
只听嗖的一声——
一枚毒镖迎面朝着杜云霆飞了过来!
杜云霆迅速闪身,避开了这一招!
他迅速的拔出了藏在腰间的软剑!
唰唰唰!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数十枚毒镖被他打飞了!
紧接着,突然闪现的五名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了!
杜云霆迅速的吹了个口哨,埋伏在破庙附近的杜家军倾巢而出!
黑衣人一哄而上,使出来的每一招,都充满了杀意!
眼见落于下风,那群黑衣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竟然全都咬舌自尽了!
“将军,他们咬碎了藏在后槽牙中的毒药,没有气息了。”提着剑的副将杜飞走到了杜云霆的面前,沉声说道,“他们的左臂全都有黑色鸢尾花的图案……”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