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听到的,是同处一宫的淑妃娘娘。
她猩红着眼,带着庞大的宫人,冲进了玉贵人的寝宫。
“啪!”
应采薇重重的挥出了一巴掌:“贱人!你敢谋害我儿,本宫叫你不得好死!”
玉生烟还不知道明月疯魔的事,但听了淑妃的话,她的瞳孔剧烈的瑟缩了下,随即,便是满脸的哀恸:“娘娘,嫔妾不知您是何意?娘娘......”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应采薇手上的护甲划伤了玉贵人的脸,鲜红立马涌了出来。
玉生烟哀痛出声:“淑妃娘娘!”
“贱人,还敢跟本宫玩心眼子!你的丫头明月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何话好说?本宫必要叫你玉氏一族阖宫皆灭,方能一雪心中之怒!”
应采薇摘下了染血的护甲,对着玉生烟狠狠甩去。
玉生烟脸色煞白,显得被划破的地方越发渗人:“明月?明月刚刚还在,怎会......是否有隐情?娘娘,嫔妾......”
“皇后驾到。”
玉贵人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皇后的鸾架给打住了。
吴晓月面色冷峻,一掀斗篷,便坐上了主位:“玉贵人,你可知罪?”
玉生烟泪眼迷蒙:“皇后娘娘明鉴,嫔妾不知犯了何罪?”
她微微抬着头,让吴晓月看清自己的狼狈。
应采薇恨恨的甩了甩衣袖,也不给皇后见礼,只管坐了下去:大皇子就是在坤宁宫出的事,她玉生烟死不足惜,然后皇后就完全不相干吗?
吴晓月看了余淮一眼,余淮立马拍了拍手,四喜压着一个衣着不整、发髻紊乱的宫女跪下。
玉生烟只看了一眼,便惊愕出声:“明月?明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宫女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主子救我,主子救我!”
初春的料峭里,玉生烟额头冒出了数不胜数的汗水,偏她还得保持着稳重的姿态,道:“明月,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呀!”
小丫头如失了心疯一般,只晓得不停的摇头晃脑,间或高声嚷嚷几句“救命”,其他的,一概问不出个所以然。
玉生烟满眼的泪花,对着高位端坐的皇后叩拜:“皇后娘娘仁慈,我这丫头怕是有些不安稳,还请娘娘放她下去,嫔妾自会……”
“不安稳?”吴晓月摇了摇头:“本宫倒不这样认为。”
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四喜。
四喜看到了主子的神色,立马走上前来,躬着身子,道:“皇后娘娘,奴才巡查各宫时,发现这个丫头一边疾跑一边嚷嚷,唯恐惊扰了各位主子,便立马将其压了下去。”
四喜的声音一出,明月直接瘫软在地,整个人抖动不已。
玉生烟已经遍体生寒,聪明如她,已经看明了形势——今日,只怕在劫难逃了!
四喜还没说完:“认出此丫头乃是玉贵人身边的明月后,奴才唯恐贵人有事,便急急问询。可怎料,奴才还未开口呢,这丫头就大声喊叫,说什么……”
四喜玩上首的皇后、淑妃各看了一眼。
吴晓月厉呵:“休要作怪,照实说来!”
四喜的腰身更弯了:“明月说,玉贵人害了大皇子。”
“胡闹!”吴晓月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这时,贤妃与越妃联袂而来。
“见过皇后。”两人行礼。
“你们来了,坐吧。”吴晓月淡淡道。
这两人领了协理六宫之权,宫里发生了任何大事,她们自然要查探一番的。
待贤妃与越妃入座后,贵妃也来了。
“哟,今儿个可真热闹,都来了?”贵妃草草给上头的皇后行了个礼,便自顾自找了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坐下。
看着下头疯癫的丫鬟,和面色惨白的玉贵人,贵妃笑了:“看不出来呀,闷声不响的玉贵人,还是条会咬人的恶狗呢~也幸好有你这丫头闹了出来,不然本宫的庆熹要是一不小心惹到了你,还不得被你折腾一番?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大皇子,本就不康健……”
“呜呜呜……”应采薇一想到神志不清的儿子,就痛哭起来,她跪在了皇后的脚下,咬牙切齿道:“皇后娘娘,您也养了大皇子一场,臣妾求您给大皇子做主!”
吴晓月面色依旧板正:“你起来。”
如素扶着主子起身后,吴晓月锐利的眼光,对准了玉生烟:“玉贵人,你可认罪?”
“嫔妾无错,为何要认?”玉生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却还想着力挽狂澜。
吴晓月呵呵冷笑:“本宫从不会无的放矢。玉氏,你的婢女已将如何炮制毒药,如何浆洗虎皮,以及何时送去大皇子身边,通通说了个一清二楚。如今,你是万万抵赖不得的。”
玉生烟高昂着头颅:“嫔妾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向来是丫头失心疯了,一通胡说八道。还望皇后明察秋毫,还嫔妾一个清白。”
应采薇颤抖着伸出手:“竟然是那个披风!”
她掩面哭泣:“我的儿啊......本宫竟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