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滔没有阻止大家进城,而是下令所有在城外的百姓赶紧退入城中。
很快,城外的百姓撤了回来。
韩滔立即下令关闭城门,带着全副武装的众将士上了城墙。
当然,他和彭玘的兵马和神武军无法比,六千将士只有二千人有盔甲。
他们打开滑州库房,也只找到五百甲,全军只有不到一半人有甲,远远不够。
不过韩滔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让披甲将士全登上北城门城墙,准备战斗。
好在城墙上的守城物资已经到位,应该能一战。
很快,辽军到来。
监军萧奉先没有急着攻城,而是绕城观察了一下。
他发现南城门外的护城河还没完全疏通,只要稍稍填充就能轻易越过护城河。
萧奉先立即下令,全军赶到南城门外,准备全力攻城。
“监军,”耶律宗电忍不住提醒,“兵法有云,攻城要围三阙一,我们这是围一阙三?”
萧奉先微微一笑。
“没关系,这样好方便宋军逃走,反正我们只要滑州城。”
耶律宗电觉得有理,没有再说什么。
萧奉先反而安排任务给耶律宗电,让耶律宗电带兵将附近村庄的百姓都抓来。
由于是突击,滑州还未来得及坚壁清野,百姓大多数都没有进入城中或者没有逃走。
耶律宗电轻易就抓到许许多多的百姓。
男女老少都有,大家哭哭啼啼,格外凄惨。
萧奉先看到准备好了,立即让将士驱赶着这些百姓走在最前面,大军跟在后面。
攻城开始。
.......
韩滔听到敌军要攻打南城门,急忙带着众将士赶到南城门。
他让彭玘带着兵马留在府衙,随时增援各城门。
刚登上城墙,韩滔看到城外那可怕的一幕,顿时整个人都惊呆。
辽人竟然让我们的百姓当挡箭牌?
他愤怒地瞪着城外敌军,恨不得和敌军拼命。
其他将士见此也很愤怒。
可恶,竟然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毒手?
辽人实在太卑鄙了。
很快,城外辽军驱赶着百姓向城墙走去,有些百姓知道靠近城墙有危险,不愿意再走。
可是由不得他们了,辽人当场大开杀戒,将走在后面的百姓杀害。
其他百姓吓得哭着向前走去。
韩滔和众将士都愤怒得无比,恨不得冲出城和敌军拼命。
很快,大家又担忧起来,纷纷望着韩滔。
“将军,射不射箭?”
敌军快靠近了,我们不射箭,岂不是让他们轻易靠近城门?
韩滔也在心中剧烈斗争着。
能射箭吗?
城外可是我们的百姓啊。
他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一拳城墙,鲜血从手上流了出来,钻心的疼传到心中。
可是,却并不能解韩滔心中的愤怒和痛苦。
该怎么办?
可是不射箭,等敌人攻下滑州,城中百姓一样是死,滑州城没了,京城就危险了。
为了大局,他只好忍痛下令。
“射......箭!”
众将士慢慢举起弓,却下不了手。
“住手!不能射箭!”
此时,刘知府惊慌失措地登上南城门。
刘知府本来是在坐镇府衙,听到辽人驱赶百姓攻城才匆匆赶来。
登上城墙一看,果然看到城门外敌军前面全是百姓。
他连忙阻止韩滔和众将士射箭。
他是滑州的父母官,怎能射杀自己的百姓?
韩滔和彭玘这些武将可以拍了拍屁股走人,他是父母官,走不了,朝廷也会重罚他。
哪怕朝廷体谅他,可是滑州百姓会怎么看他?
地方志也会大写特写,让他遗臭万年。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名吗?
不求青史留名,可总不能遗臭万年吧?
韩滔当然理解刘知府的处境,可问题是,不射箭如何守城?
他想了想,狠下心来,指着城外对刘知府说道:“府尊,城外的不是百姓,是辽军假扮的。”
刘知府当然知道城外是真百姓,也知道韩滔在为他找理由。
可是没用的,该追责还是会追责,该被百姓痛骂还是会被痛骂。
“不能射箭!”
刘知府摇了摇头,泪水忍不住落下。
他也知道,为了大局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