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太子提议的无聊小游戏大家竟陪他玩了一下午,直到太子自己感到乏了,打了个哈欠说:“没想到我们竟然玩到现在,无奈本太子还有要事在身,先不陪大家玩了,你们接着玩,不要停啊。”
秦冕送他出门的时候他盯着院子里的橘子树好一阵,然后迎着橙黄色的夕阳幽幽道来:“看到这几棵树不免又想起过往,记得以前每次去公主府,姑姑都会泡好喝的橘子茶,公主府空了以后,就再也无人打理那些橘子树,也不知道如今变成什么样了?小冕有空回去看看吧……”太子回头朝他暧昧一笑,“当然了,到时你可要叫上我,不许一个人悄悄来。”
他轻轻点头,心中思绪万千,目送太子离开的时候也有些晃神,院子里传来的吵闹声也没有将他从过往的回忆中拯救出来。他想起母亲做的橘子茶,是何等的酸甜可口,尽管当时自己在边上看着,可还是没有学到半分,想是此生再也喝不到记忆里的味道了吧。
这日过后不多久,太子又急冲冲来找他,才几天不见,他明显消瘦好多,眼圈也是黑乎乎的,说话的声音异常沙哑,几乎要哭了。
“小冕……母后可能真的要不行了……”说完这句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个劲往下掉。
秦冕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寒冷的夜晚,他一刻不停的陪着太子回到他们的住处,那幽静的长廊深处传来皇后嘶哑又痛苦的喊叫声,仿佛被幽灵附身了一般恐怖!
他跟着太子慢慢步入皇后所住的房间,一块巨大的帐子笼罩在她的床上,若隐若现的可以看到一个东西在那里面扭曲变形,太子带着哭腔说那是母后,秦冕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一幕,无法相信这个被绑在床上像鬼一样的女人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也是这一刻,他猛然间感到这一幕好熟悉,曾几何时好像也在哪里见过,只是他目前还无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太子拉过他的袖子,哭着说:“母后已经这样好几天了,御医说母后是得了失心疯,再也治不好了,只能等她把自己消耗殆尽,咽下最后一口气。”
秦冕默默点着头,试着往前挪动脚步,太子立刻拉住他:“不要过去,御医说母后现在不认得任何人,而且她连我……都不认得了。”
尽管不认得人,可皇后的嘶吼声却清晰可辨,夹杂着喉咙深处发出的诡异的音阶,还是可以听到她说:“……你们走开……都给我走开……不要过来……不是我的错……杀你们的人是皇上……不是我……求求你们放过我……也放过我的皇儿……”
这段话她已经说了好几天了,太子也不明白母后话中所指,只觉得她是被邪祟附身了才会胡言乱语。
“小冕,你能想办法救救母后吗?我总觉得她不会是得了失心疯。”
御医都没办法救,他拿什么来救?秦冕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只能安慰他:“殿下不必担心,前几日皇后还好端端的,兴许只是一时病起,等过几日就好了。”
“可她已经吃了好几天药了,情况却一天比一天糟糕,只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他轻抚着太子颤抖的肩膀,不厌其烦的安抚他:“不会的,一定能好起来,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殿下,可以先让我看一下皇后平时服用的药吗?”
太子立刻命侍奉皇后左右的丫鬟取来了药,已经是烧过以后的药渣了,黑糊糊的一堆,也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可他还是取了一部分好生包裹好,并对太子说:“我先把药带回去,殿下还记得御医开的药方吗?”
太子想都没想,转身就让丫鬟去找御医:“我从不记这事,记也记不住,还是直接问御医吧。”
御医过了很久才姗姗来迟,当秦冕问他要药方的时候,他起初还吞吞吐吐不肯明说。“由于皇后病因未定,药方一直在变,所以……”
“那就把一直以来所有的药方都写给我吧。”
御医似乎还在犹豫什么,太子急了,红着眼睛命令他:“你快给啊!还愣着干什么?”
“可药方也不是微臣一人定的。”
“现在是问谁定的药方吗?只是让你交出药方而已,又没要追究谁的责任,你尽管写就是了。”
“是、是……太子殿下,微臣这就写。”
御医趴在油灯下奋笔疾书,也不知是热还是慌张,写完药方的时候他已满头大汗,秦冕接过他写的药方,还不忘安慰他:“没事的,我只是想从多方面了解皇后的病情,以找出更好的方子,有劳您了,日后有疑问,我再来问您。”
只见御医弯着腰低着头,不置可否的“诶”了几声,便匆匆告退。秦冕大致看了一眼药方,除了一些调节气血方面的药以外,确实还加了一些安定神志的药物在里面,不过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药,应该不会对皇后的神智起到多大作用。
他更加在意的,还是皇后目前的症状,真的似曾相识。
他收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