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前,华玦与卿圣云,二人机缘巧合偶游化羽岛,卿圣云在岛上寻得一枚稀世玉石,将其细细雕琢,制成了佛珠手串。
在华玦帝君下凡历劫前,卿圣云的告白中道,若帝君归来,愿意收下紫玉佛珠,便是,接纳了他的心意......
为护帝君的凡尘转世,他曾因私心,一时冲动之下,将有其灵力加持的佛珠,提前送给了慕允邺傍身。
只是之后华玦法力觉醒,他便再也在华玦身上,感应不到佛珠的灵息。
那时的他,内心失落煎熬痛苦,华玦无疑是,拒绝了他的心意!
卿圣云的表象仍是那样雍容尔雅,为了辅佐华玦向天界复仇,他自己默默压抑的痛苦,他对晨昏相见而无言之人的浓烈深情,皆被他潦草埋藏,“收拾干净”!
......
卿圣云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串紫玉佛珠,喑哑哽咽道,“我...以为......你早已扔了它......”
“对不起,翊圣。从今以后,这串紫珠,我会好好戴着。”
说罢,华玦当即将佛珠挽缠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动作小心翼翼,小心到有些笨拙,与冷傲的神明帝尊,相差千里。
“它就好像你,一直陪着我。我会好好珍惜......珍惜你!”
这一切,如此美好而极不真实地投落在卿圣云眸里,令他目眶发酸得生疼,疼得泪水几乎难抑地要往外奔涌!...
“翊圣......”华玦温声唤他,卿圣云却仍是愣愣地没有回应,他已被烫得,无法呼吸!
“......抱歉。突然说这么多,任谁也难以接受。我......先出去,你好好缓缓。”华玦正欲直腰起身,卿圣云忽而伸出双臂,一对皓腕勾缠住华玦的脖颈,稍稍倾身,唇瓣颤抖着,吻住了华玦!
刹那间,天界第一战神也有“不敌”的时候,华玦顿感四肢麻痹如同雷电闪袭,却有柔软细腻的触感在唇间蔓延,逐渐弥散成厮磨缠绵......
再然后,一点一点湿润甜蜜的试探,小心翼翼地舔舐着他的舌尖,温柔蚀骨的冲击直抵灵海,每一下,都撩拨起他内心愈发炙热的欲望!
浓烈的情思袭卷,他欺身压下,胸膛紧贴着卿圣云,一手爱抚着卿圣云的脸颊与耳垂,一手搂着卿圣云的腰肢,摩挲揉捏,一寸寸“啃噬”着卿圣云白皙的颈肤。
二人最是缠绵悱恻的时刻,华玦却突然不解风情地停止了吻,重重地喘着粗气望着卿圣云。
卿圣云霎时心中一空,他抬起左腕重重压上双眸,掩蔽住视线不敢去看华玦,不敢面对接下来的残忍,唇齿喉间的甜突变为苦涩,他喑哑地道,“返魂香,燃尽了吧...你终归是要醒的......”
“胤天殿乃议政之所,不可妄为。”
清醒的华玦,仍是那样刻板冷酷,寥寥几字,已令卿圣云的心坠落谷底,他想立刻遁隐逃离,不愿让华玦继续见到自己的颓丧之态,身体却如断骨挑筋般虚空脱力。
忽然间,有一点轻柔的温热,好似方才二人最初的那个吻,触及他的鼻尖,卿圣云猛然睁眼,见华玦浅浅勾唇笑道,“对帝尊图谋不轨,当如何论处?...罚你...思过,今夜,无休无眠......”
话音未落,华玦已将卿圣云横抱起,朝内殿走去,“我们,去倚兰轩。”
倚兰轩,乃天帝的寝阁。
卿圣云双手紧紧攀搂着华玦的颈肩,将脸庞深深嵌入心爱之人的颈窝,缱绻胶黏,“臣,领旨,谢恩。”
......
云雨巫山,翻覆共赴。
在一阵又一阵痴缠狂烈的“烟波绵雨”过后,卿圣云卧匍在华玦的怀中轻喘,肤若凝脂的玉体,开落一点点,一片片,樱红的“花痕”。
他忽而微微抬起头,下巴抵在华玦的胸膛上,眼中的情欲餍足还未消退,面容却隐隐浮现忧虑之色,“华玦,我......不想欺瞒你,却更不想失去你......对不起,我......”
卿圣云欲言又止,他还是没有勇气主动“告罪”,可他亦忐忑难安,纸,终包不住火!
“我知道。你放走了他。而且,给了那小子琥珀松泪。在你最初吻我的那刻,我感应到了擎天琉晶的异常。”
华玦温柔地轻抚着卿圣云的背脊,明明是违逆重罪,他却丝毫没有责备之意,眼中是爱怜的神色。
“......!!!”卿圣云身形骤然顿滞了一息,显然仓皇失措。
虽此刻华玦说得心平气和,但帝心难测,他太在乎华玦,唯恐得而复失,一时心切地紧抱住华玦,急忙解释,“对不起。我本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劝你收回成命。可事出突然,人界的时间,怕是等不及。暮寒那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不希望也不忍心预见,一些曾经的遗憾,在他身上重演。”
“翊圣,你无需向我道歉。或许,之前,是我偏激了。为了伐天大计,我将摒除情感牵绊强加给了你们。但我想知道,今日你与我欢爱,是发乎真心,还是…仅仅是在帮那小子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