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母上，我毕竟是凡人之躯，不合适不合适……”端木燕连忙摆手拒绝道。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他只适合当一个保卫地球、维护正义的比较自由的铠甲勇士。
    一个元素之神的身份就已经让喜欢闲散生活的他在有些不太适应了，如果再加上什么时间之神、空间之神，那还得了……
    况且哪怕是现在，他都已经有点压不住自己的神格了，再来几个神位，那他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再次成为那个冰冷的神只……
    万灵看到他这副慌忙拒绝的模样，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
    现在她看端木燕是越来越顺眼，也是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他。
    这种感情带来的愉悦，也许只有总有人性才会体验到吧……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说回正题，母上，既然蔚蓝母神是因为你蔑视生命才与你决裂的，但是后来的你已经开始重视生命了，你俩志同道合，矛盾应该得到调和才对啊，为什么现在看来反而加剧了，甚至走到了姐妹兵戎相见的地步？”
    端木燕看着万灵，有些疑惑地问道。
    万灵神情有些复杂:“因为蔚蓝已经不是以前的蔚蓝了……”
    “啊？难道说，她的观念也改变了？”
    端木燕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你俩姐妹搁这玩二人转呢……
    “她应该跟你说了，由于海洋的特殊性，她是生来就拥有部分人性的……”
    万灵说着抬起手，上面闪烁着晶莹的水元素能量，里面蕴含着蓬勃的生命能量。
    “嗯，她的确说过，然后呢？”
    “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要不经过你的同意，就抹除你的人性吗？我和你说过，作为永世长存的神，拥有人性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端木燕听到这里，悚然一惊，察觉到了蔚蓝母神身上存在的问题。
    无论是万灵还是蔚蓝，都是星球意识，她们就是这颗星球本身，寿元无穷无尽。
    如果主导意识的是冰冷无情、无欲无求的神性，那自然经受得起时间的磨损，虽然枯燥无比，但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是，一旦意识中有了人性，那么就会有人情感的体现，意识主体会变得多愁善感，这或许会给枯燥的岁月带来乐趣和刺激，但是对于拥有无尽寿命的星球意识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拥有了人性，也就有了人性的弱点，就会开始知道寂寞、迷茫的痛苦，在无尽的岁月里，这些体验都会被无限放大，最后演变成永世的折磨……
    “所以，那位蔚蓝母神她现在……”端木燕有些迟疑地说道。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慈爱而又重视生命的她了，现在的她在这无数年的人性的折磨里，性格变得暴怒、漠视生命，她享受毁灭的感觉，乐于看到这颗星球混乱起来，唯一的执念，也许就是彻底打败我，然后吞噬我……”
    “她和我其实本是一体，当初我察觉到自己体内掌管海洋的那部分意识产生了人性，就想要抹除，却受到了她的竭力抵触，因为她舍不得人性带给她的情感，这也是她主动与我分离开的原因之一……”
    万灵的语气平淡无比，但是端木燕还是能从中听出感慨和惋惜。
    原来如此，看来人性对于她们来说真的致命无比……
    听完这些话，端木燕缓了缓，在心里感叹道。
    然后他就看向了面前这个绝美无比、浑身充满着慈爱气质的女人。
    她作为星球意识，为了陪伴我，特意塑造了人类的身体，甚至主动拥有了人性……
    万灵啊万灵，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察觉到了端木燕异样的目光，万灵将眼神移开，用手轻轻捋起耳边的头发:“你当初拒绝抹除人性，并且还说你有办法解决人性与神性冲突的问题，那我也就赌一把了……”
    “而且，这么多年来，神性带给我的只是无尽的虚无和虚幻之感，但是仅仅是这段时间，人性就带给了我太多难以舍却的东西，也算是我的一次任性吧……”
    经过这段时间，她逐渐理解了当初的蔚蓝为什么会如此抗拒自己抹除她的人性，也理解了为什么端木燕会拼死保护住自己的人性。
    拥有人性的感觉，真的是如同致命的毒药一样，明知那严重无比的后果，却依旧愿意活在当下，不愿醒来。
    端木燕突然向前一步，张开双手轻轻地抱住了万灵，轻声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平衡人性和神性的方法的……”
    他的拥抱很轻，充满了对这位母神的关切和尊重。
    “其实我没有担心过这一点，因为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万灵也伸手抱住了他，语气轻柔地说道。
    两人就这样没有任何动作，过了一会儿，端木燕才主动退后一步，停止了这亲密无间的拥抱。
    “咳咳……所以，我现在是否可以认为，那位蔚蓝母神就是地球现在最大的隐患和威胁？”
    端木燕问道，刚才的亲密行为显然让他有些不适应。
    万灵点了点头，但眼神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