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严守机密,何大清并未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他伪装成一名报社记者,假借采风之名深入西藏,目的就是要探查此地独特的风土人情。
在拉萨工委大院稍作休整之后,何大清终于踏上了前往日喀则的征程。
与他一同前行的,还有一支负责运送物资到前线日喀则的马队。
其实,何大清并非胆小怯懦之人,但之所以如此谨慎行事,实在是因为通往日喀则的道路异常艰险。
这里压根儿就没有宽敞平坦的大路可走,取而代之的尽是些弯弯曲曲、错综复杂的羊肠小道。
若是对地形不够熟悉,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
此刻,何大清正端坐于马背之上,手中还紧紧攥着缰绳,牵引着另一匹背负物资的良马。
要知道,在这片物质匮乏的土地上,即便是一瓶普通的二锅头也能卖到超乎想象的高价。
而何大清仅仅依靠一只煤油打火机和一个放大镜,就成功地从当地牧民那里换来了两匹良驹。
这场交易让双方都心满意足,特别是在交易结束后。
那位牧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来。
嘴里还不停跟别人炫耀自己占了大便宜,嘲笑何大清是个傻瓜。
拉萨到日喀则的山路,蜿蜒曲折,崎岖难行,好些地方窄到,只能够一个人单独行走。
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就算骑着马匹,何大清也愣是足足走了五天。
好在有熟悉的马队带路,一路上并没有出什么状况。
日喀则的分工委,在一座破败的小院之中。
两间半土屋子,其中有半间倒塌了大半。
所谓的书记,是一个干巴的小老头。
如果不说汉语的话,几乎很难跟藏民区分开来。
或许,这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变相保护。
偌大的分工委,就只有他一个人。
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来这个鬼地方,穷山恶水不说,动则还有生命危险。
这里的边民,深受境外势力的影响,对汉族人几乎都抱有不小的敌意。
老头看着白白净净的何大清,脸上的表情相当的难看,显然并不怎么欢迎何大清的到来。
招呼都没打一个,老头就像为了应付任务一样,急匆匆的跟何大清交代了几句。
“那里有一间空房,你自己收拾收拾。
马匹你最好卖了,太惹眼,容易让人惦记。
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听劝的人,随你吧,你可以把马关在那塌了半边的屋子离去。
看在你给的这根烟的份上,老头我奉劝你一句。
日喀则不是什么善地,也没有什么新闻,早些回去吧,别把小命丢这里了...”
老头说完,扭头就走,不再跟何大清废话一句。
何大清可不是什么狗屁的报社记者,在来的时候,就对这边的危险有了充分的认知。
自然不会被老头儿的三言两语给劝回去。
推开咯吱作响的老旧木门,映入眼前的就一个土炕。
炕上有些发霉的杂草,其他的一览无余。
若强行要说有,大抵是低矮房梁上,那乱糟糟的蛛丝团子。
灰扑扑的,跟这破屋子一样,旧的厉害。
何大清将窗户打开,散了散霉味。
炕上的杂草,被何大清用脚扒拉到了地上。
屋外马匹的背上的行囊,也给扔进了屋里,何大清开始整理起床铺。
现在的何大清,对日喀则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暂时落脚下来,搞点情报再说。
一会儿的工夫,房子里就有模有样了。
也没啥搞头,炕上铺一床厚实的棉被,家的感觉立马就出来了。
七月的天,日喀则的太阳才刚刚落下,气温就唰唰的往下掉。
何大清穿了身破袄子,坐在屋子外头,在火堆上烤着一只兔子。
隔壁房间的干巴小老头,耸动着鼻子,使劲嗅着肉香。
心里早就把何大清给骂了个遍。
个死胖子,烤肉烤这么香做什么?也不知道请我这个老头子吃一点。
老子好歹也是分工委第一书记啊,你现在住的是老子的地盘。
在屋外的何大清,打开一瓶烧酒后,小老头再也不淡定了。
几十年的酒瘾被勾了起来,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底挠痒痒一样,怎么忍得下去?
何大清听着木门咯吱的一声响,咧嘴一笑,就知道干巴小老头上钩了。
从小老头的话中,何大清对日喀则的险恶形势,又多了解了一分。
这里的地方政府,拿他就当个吉祥物而已。
要不是有边防军驻扎在不远的地方,他一个小老头,早就尸骨无存了。
原先的这里的工委不说人才济济,怎么也有个十来号人。
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好几人后,剩下的都跑光了。
剩下的干巴小老头,表面上说是为了祖国。
其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