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空荡的车厢内，面对几个如饿狼般发绿的眼，慕寒岿然不动。
    若不是怕下车之后引人注目，他抬抬手就能让这几个低级异人悄无声息的死去。
    他咬着口腔内的软肉，眼里划过凉薄嗜血的冷光。
    不得不说，有点憋屈。
    鬼娃娃欲想爬到他身上来，双脚并用的在地上爬，直到枯瘦的小手紧拽衣角。
    “哥哥，把你的衣服给我吧……我真的好冷啊……”她冷得声线都在抖。
    她这一动，其他人也蠢蠢欲动。
    咔嚓——
    慕寒面带微笑，右手钳住女孩拽他衣角的那只手，狠狠一掰，伴随着一声尖锐的惊叫，那只手呈反向扭曲状，疼得女孩瞬间起了冷汗。
    他恶作剧般的笑出声，“瞧瞧，热得汗都出来了。”
    女孩愤恨的瞪着他，嘴里不停的尖叫，张牙舞爪的就想攻击慕寒，手里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餐刀。
    寒光一线，映照出她可怖扭曲的面容，血淋淋的，活动的肉还在颤动，看的人恶心反胃。
    慕寒哼笑一声，尽显不屑之态，他伸脚狠狠一踹，娇小的身体便撞在对面的车壁上，凸起的眼珠子颤颤两分，口中哇哇吐出几口血，头一歪，再没了呼吸。
    阴森的静谧与浓烈的血腥味杂糅在一起，编织出鲜红的圆舞曲。
    贴合心脏的秘缝口袋里装着的黑匣子震动一下。
    慕寒威慑性的扫视尚存活着的几人，从兜里掏出黑匣子联络器。
    简洁的页面自动弹出唯一联系人的消息页面，来自沈月柔——
    【实验室。】
    慕寒了然，这是让他去羊肉厂人体实验室。
    看来沈月柔也已经进来了……
    他随意靠在晃动的车壁上，联络器上的冷光照在脸上，他划动着屏幕，上一条消息还是一周前，沈月柔询问他的任务进度。
    进入1号监狱这么久，当然不是因为兴趣。
    1号监狱内关着许多人，慕寒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收服人心，挑选出能用的人。
    此次他们顺应时机输送人员到羊肉厂内部，也为下一步计划打下基础。
    行进的车子停下，众人一个踉跄，两扇铁门被缓缓打开。
    慕寒淡然自若的收好联络器，刺眼的白光充斥整个车厢，持续陷入黑暗的眼睛尚且不能适应如此剧烈的灯光，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左手在眼前挡了挡。
    从手指缝隙中，他眯眼看见了前方的“盛况”。
    血腥的餐桌、剖开的人体盛宴、白皮嫩肉上点缀的器官，以及——穿着统一条纹单衣的丧尸。
    “下车！”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男人眸色阴沉，声音尖细，瞥见车厢内的死去的女孩儿无动于衷，甚至连问一句的想法都没有。
    挥挥手，身边就有一个谄媚的低级员工踩上车，将尸体拖出来。
    他们神情轻松的好像拖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路边的一只蚂蚁。
    慕寒率先下车，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环境。
    “排成列队！快点儿！”站在慕寒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威武的挥着倒刺长鞭，响亮的破风声震慑住场面。
    此人不简单。
    慕寒看不透他的异能等级，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同级，或者……此人比他还要高一级。
    慕寒站在最前，浓密的羽睫遮住眼底的异色。
    除了运送死尸的车，身后的车被一一打开，被镣铐束缚住行动的人神色各异，或惶恐不安，或悲愤绝望，或麻木空洞，或兴奋希冀……
    众生相，皆在于此。
    现场一片杂乱，尤其是看见坐在餐桌前端正坐姿享用“美食”的丧尸们时，好些个人下意识的想要推搡着找出口，可惜被早已习惯的内部人员一枪毙命。
    溅出的一朵朵血花终于让人们冷静下来。
    餐厅内的丧尸们开始躁动，窸窸窣窣的布料声此起彼伏，慕寒不远处的丧尸都已经屈膝即将站起来，但一个弹力，它又被拽了回去。
    精神力释放，他才看见红色丝绒餐布下是一根根手臂粗的铁锁链。
    桌底下有一个洞口，锁链便是从里面延伸出来的，捆绑住丧尸们的脚踝。
    又是响亮的破风声和枪声，呜呜咽咽的啜泣被强压下，一列列人排好，慕寒注意到正是在隧道外就划分好的人群。
    身前的高大男人转悠着，明亮的黑眸像是幽深的黑洞，透着无尽的寒凉。虬髯的胡子占完下半边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不像本国人。
    男人鹰隼般锐利的双眼扫视现场，如同视察自己领地的雄狮。
    他一声令下：“分派！”
    “是！”震耳欲聋的齐呼声穿透耳膜。
    一队队人被领着从丧尸间穿过，方才被枪毙的人则是衣服扒光扔上餐桌，丝绒餐布又泅染上一团团深色的痕迹。
    慕寒也跟在领队的后面，从容的穿过数以千计的丧尸群。
    不由心想，这可真是一场滑稽的盛宴。
    也不知道训练这些丧尸人性化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