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小太监满头是汗,声音颤抖道:“回德王殿下,一盏茶前张公公的尸体不知是谁扔在了德王府门口。”
张公公是四皇子朱基詹的贴身内侍,四皇子与金吾卫搭线后,策划起事大事他并不放心交给任何人,所以都交由张公公亲自去传话和带回消息。
如今,自己的心腹公公横死,说明的计划早被知晓了。
德王忽的扭头,恶狠狠的盯着朱衍潇,“朱衍潇,是你坏了本王的计划?可恶,本王就应该先解决了你。”
说完暴喝一声再次向着朱衍潇挥剑刺去。
这次朱衍潇并未出手,在四皇子怒喝时行云与流水已起身跃起,对上挥剑而来的四皇子,“噗呲”两声,一左一右两把匕首分别插进了四皇子的身体。
“殿下。”周毅然眼见四皇子受伤,急忙要过去。
“别过来。”身上插着两把匕首的四皇子喝道,周毅然愣在原地。
朱基詹双眼通红,恶狠狠盯着朱衍潇,“本王不会输,朱衍潇,本王还可以再打。”
“詹儿。”众人见一位美丽的宫装夫人急急忙忙的跑来,伸手扶住就要倒下的儿子两人立即跪下。仰头对着怀圣帝,泪流满面:“求陛下开恩,要杀要剐全由臣妾一人承担。”
看怀圣帝没有任何说话的意向,皇后打破沉默,“吴贤妃,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回宫待着。”
吴贤妃也不理她,放开四皇子的身体,对着怀圣帝‘砰砰砰’的磕头,“陛下,是臣妾教子无方,都是臣妾的错,求陛下对詹儿枉开一面,都是臣妾的错。”
怀圣帝冷冷看着她们母子,直到吴贤妃脑门磕破了,慢慢开口道:“贤妃,若今日德王弑君成功,这位好皇儿会对朕网开一面么?”
吴贤妃愣了片刻,沉默后又继续磕头嘴里不停重复着,“求陛下开恩,要杀要剐全由臣妾一人承担。”
怀圣帝看着眼前不断求饶的吴贤妃,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厌恶。
此时朱衍潇跨出两步上前行礼道:“陛下,德王虽罪有应得,但毕竟是天家骨肉,陛下的血脉。子渊认为陛下乃是明君,能治得了天下,也容得下罪臣。子渊斗胆求陛下对四皇子枉开一面。”
这时,忠亲王也出列,“陛下,臣弟也是陛下的至亲,最是看不得骨肉相残,恳请陛下开恩,免去德王死罪。”
其他大臣一看,立即知道这是要给怀圣帝递台阶啊,再是谋逆大罪毕竟是亲儿子,陛下也不能杀。于是纷纷出列躬身道:“请陛下开恩。”
看着众心腹如此上道,怀圣帝内心稍稍满意。眼神扫过廊下站着的周毅然及一众黑衣人。
所有人见大势已去,沉默跪下。但,细心之人会发现,周毅然虽然跪下,但脊背依旧挺的笔直。
忠亲王此时出列,对着三国使臣道:“三国来使,今日之事实在抱歉,但后续乃陛下家事,请诸位来使回避一二,改日本王定备下厚礼,向诸位尊贵的使臣们赔罪。”
“王爷客气。”
“王爷不必多礼。”
众人齐齐行礼,“陛下,南祥(西渚、北延)先行告退。”三国使臣虽然很想吃瓜继续看下去,但也知‘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更何况是天家,今日这事回国够说个半载的。眼看没理由再留于此处,纷纷向怀圣帝行礼告辞。北延的芊妍公主眼光一直打量朱衍潇与慕烨君,恋恋不舍的随着使团离去。
各位重臣自觉也不适合这个场合,刚要跪拜离去,怀圣帝却开口,“诸位爱卿留下,也看看朕这位好皇子。”
皇帝开口谁还敢走。于是众大臣都惴惴不安地留下,心道:这敢情是鸿门宴啊!知道的越多,脑袋就越摇晃。
怀圣帝威严的扫过众人,收回目光,看着跪在眼前模样已经有些痴呆的四子,威严开口,“德王,可还有话与朕说?”
四皇子朱基詹看着一旁额头渗血却一直叩拜着不曾起身的母妃此时已泪流满面,缓缓开口,“父皇,儿臣知错甘愿受罚。请父皇也听儿臣一言,有些话不得不说。”
“讲。”怀圣帝面无表情,声音淡淡。
四皇子再次磕头,再抬头时,眼中却满是决绝,声音反而坚定了些许:“此次逼宫弑君,儿臣是主谋绝不推脱。但父皇,您对儿臣又有多少关爱?没错,您是天子,有那么多子嗣,但眼中只有三哥,就因为他是嫡出儿臣是庶出您就对庶出的孩子不闻不问?不论儿臣如何努力,如何优秀,您永远看不到。”
“詹儿,闭嘴。”吴贤妃记得已不顾礼节,开口呵斥。
“贤妃,让德王说。”
吴贤妃顿时心如死灰。
此时的四皇子虽然跪着,也挺直脊梁,“由于父皇偏心三哥,于是他对儿臣们处处打压,处处为难儿臣,父皇您知道么?哈哈哈,您不知道。您嫡出的好儿子都对几个庶出的胞弟们做过什么。”
慕皇后不敢言语,但沈神神眼尖的瞧见她双手死死的捏着那华丽的宫装裙摆,像是要把裙子捏碎般。
“倘若日后三哥继承大统,儿臣岂不是更加生不如死?迫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