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宝双眼中闪烁着无穷无尽的杀意,他由单手敲鼓改为双手切换敲击,时高时低的鼓声如同催命的魔咒,使女煞越发狂躁暴动。
女煞五指箕张,挥舞锋利的魔爪,以猎豹般迅捷的速度向木归客身上扑去。
木归客起初以灵巧的步法,连连避开女煞猛烈的攻势,等到他掌握对方进攻的节奏,便想以初学乍练的“囚牛恬音”来对敌。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要想使武技突飞猛进,唯一的捷径就是实战,在战斗中找到自己的不足,并在战斗中想出解决的办法。
他当即以“囚牛恬音”与女煞周旋,起初因为剑法生疏一直处于下风,但他可称得上是剑术天才,很快就掌握了剑术的要旨,虽然火候仍是不足,但已算是进步神速。
对于剑招他越发得心应手,即使威力发挥不出几成,仍堪堪占据了主动,将有利的局势扭转到自己这一边。
他接连递出三剑均斩在女煞脆弱的关节部位,可剑缘扫过唯留下一道细不可查的划痕,根本不能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木归客大病初愈,体力消耗的很快,他见女煞在鼓声的催动下,攻势仍是凌厉无比,心中暗忖:“擒贼先擒王,我何必与这没思想的怪物纠缠,先毁了二员外操控女煞的腰鼓才是上策!”
他不断改变进攻的方位,并施展灵巧的身法与女煞缠斗,试图将战圈拉向钱进宝附近。
但钱进宝盛怒之下却不失智,仍懂避祸之道,见一人一怪越斗离自己越近,便移步向门口走去。
木归客倏地一个空翻,避过女煞凌厉的一击,他身在半空,手中已多了一物,那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箫,正是萧仲景传给他的神器“尺水”。
他大病初愈,不宜过多使用灵力,故不能召唤尺水用来长久作战,但现在为求速战速决,只能用尺水行险招,力求一击击穿钱进宝腰间的小鼓。
“着!”
木归客运劲将玉箫掷向腰鼓,紧接着身子快速下坠,那女煞就在下方等着他,他的身子在空中打了旋,长剑也以螺旋之势卷向女煞,“铮”的一声鸣响,女煞被剑气逼退两步,而木归客平稳落地,并迅速拉开身位。
而这时玉箫已与腰鼓相距咫尺,眼见快要正面相击的时候,钱进宝竟鬼使神差地侧身避开,玉箫就此与腰鼓错开了。
“小鬼,你竟然想毁了我的腰鼓!”钱进宝咬牙切齿道。
他话音未落,就听“噗”的一声响,腰鼓的鼓面上已多了个小孔,贯穿鼓的两面。
原来木归客落地的瞬间,暗运灵力操控尺水,令它生出三寸水芒,在玉箫错开腰鼓的时候,水芒自玉箫尾端激射而出,这堪比剑尖的水芒瞬间刺穿腰鼓。
一击得手,木归客不免兴奋,急召尺水回来。再看那只女煞因失去鼓声的操控,如同一尊木雕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钱进宝见腰鼓被毁,再也敲不出响来,表情数变,先由愤怒转为惊讶再转为惊恐,他大叫道:“小鬼,你可知道腰鼓毁了就再没东西可操控女煞了!”
木归客眼望女煞,皱眉道:“什么意思?”
钱进宝惊恐万分地说道:“我在买这只女煞的时候,那名炼煞师跟我说过,只有腰鼓可以操控女煞,相当于锁链束缚住了她,腰鼓一旦被毁,女煞立刻变为自由身,再也没人能控制她。她现在不动是因为腰鼓的控制还未失效,等她彻底摆脱鼓声的牵引,她就要大开杀戒了,到时候连我都不会放过!”
木归客变色道:“怎样才能彻底消灭她?”
“我不知道。”钱进宝颓然道,“小鬼,你来应付吧,大爷不陪你玩了!”
他早站在门口,此刻见势不妙,一溜烟跑出屋子,顺手将门关了起来。他刚跑到院子里,老陆不知从何处钻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提溜着交给大员外处置。
屋子里面,女煞的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她的四肢开始机械性地扭动伸展,枯树皮似的皮肤上忽然冒出好多脓包,这些脓包如水泡般一个个爆开,从里面流出暗紫色的浓稠液体,液体中似乎还包裹着一些东西,像是蠕虫,它们疯狂扭动着米粒大小的身子,恶心至极!
女煞的肚脐眼也发生了变化,此刻它正在不断里外缩放,就像是个不断充气放气的皮球,并有一些暗紫色的气体从肚脐眼中源源不断的喷出。
木归客紧盯着她的肚脐,心想:“本来干瘪的肚脐现在竟然在不断缩放,竟似有了活力,莫非这里是女煞的罩门所在,看上去竟似一剑可以刺穿。”
他猛一咬牙,举剑对准女煞的肚脐就刺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响,明玕刺入女煞的肚脐,剑尖没进去足有五寸之深。
木归客大喜,正要加大力度,忽然他感到剑尖似乎被一双手抓住似的,任他使多大力气也送不进去了。
情急之下他运劲回拔,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未将宝剑拔出分毫。
木归客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立时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又旋转胳膊用剑在女煞腹内搅动,紧接着他就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女煞腹内传出,那像是初生婴儿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