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泠没看见刀疤脸等三人怎么倒的，也没看见柳兰运动的痕迹，她只看见柳兰的残影分别在三个人身边闪现了半秒钟的样子。
    然后残影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黄济世的身边，与柳兰重合了。
    刘泠嘴巴微微张开成了“o”形。
    黄济世也察觉了柳兰的异常。他眼神平静的看着柳兰：“谁派你来的？给你出了什么价？”
    果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黑道枭雄，处变不惊。
    柳兰抠了抠后脑勺，并未理睬黄济世，而是偷眼看向刘泠。而刘泠此时也正盯着她。
    柳兰登时脸红了。哎呀，貌似穿帮了。
    “他们出多少钱，我给你翻倍。啊不，翻十倍！”
    黄济世还在一边叽歪，沉浸在自己脑补的江湖故事里。
    这时候赵暮雪迈着隐世高人般的沉稳步伐走了过来，将黄济世往边上轻轻一撇：“别碍事。”
    黄济世：“……”
    敢怒不敢言？不存在的，现在老黄心里怕得不行，只是理智让他硬撑着枭雄的气概。
    “你愿意拜我为师么？”赵暮雪老神在在的瞅着刘泠。
    刘泠深深看了柳兰一眼，然后微笑着面对赵暮雪：“小先生为何要收我为徒？我可是有绝症在身。”
    赵暮雪微微皱眉：“难道你以为我和柳小姐先前说的话都是假的？”
    “可是……”
    刘泠受了这么多年现代科技理念的洗脑，对于超自然的东西一时间还是无法完全接受。
    “可是什么，你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你能够失去的只是疾病和贫困的枷锁，而得到的却是全世界。”赵暮雪器宇轩昂的说道。
    刘泠沉吟片刻，果断双膝跪地朝着赵暮雪便拜：“弟子见过师父。”
    赵暮雪呵呵笑着把刘泠扶了起来。啊……以后也有人为我泡茶买可乐订外卖任劳任怨了。
    刘泠起身，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忽然转头看着呆立一边的西门：“明天早上拿着借条来结账。记住，只有八万五，多出的五千是银行利息。”
    西门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啥也没说。
    ——高利贷可以商榷商榷，你师父把我手腕掰断了怎么算？
    “高利贷是非法的，如果我给你十九万，那我也犯法了，等于是你的同伙。”
    你特么说得好有道理！你咋不去外交部任职呢？！西门心中在哭。
    黄济世不懂他们在干嘛，不过似乎不是来杀自己的？这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浮云。简直吓死老夫了。
    不得不说黄济世的洞察力还是很有功力的。
    刘泠对赵暮雪道：“师父，我有些话想跟兰姐单独说，您等我一会儿。”
    赵暮雪微笑点头：“快去快回。”
    刘泠微笑着拉起柳兰的小手：“兰姐，我们去那边说几句悄悄话。”
    柳兰有些心虚的看了向嫣和赵暮雪一眼，后者一个忙着吃烧烤，一个正沉浸在新为人师的虚荣中无法自拔，都没搭理柳兰哀求的眼神儿。
    两个姑娘走出好几十米，拐到了一座房屋背后，刘泠才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盯着柳兰：“兰姐，啊不，或许我该称呼您美杜莎小姐才对吧。”
    柳兰心里“咚”的一声。好了，这下实锤了，全完了。
    “美杜莎是谁？”柳兰还想自我抢救一下。
    刘泠自顾自说道：“你和向姐第一天冒充保险公司来家里，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哥哥的保险我都快磨破嘴皮了也多不出一分钱，哪有你们这样随随便便送上几十万的，还啥要求没有，这科学吗？”
    柳兰尬笑。
    刘泠盯着柳兰：“我是有绝症，身体很弱，但智商还不至于那么弱吧。”
    “后来，侠姐又找人帮我做网红……世上有这种保险公司吗？”刘泠继续道，“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刘泠语调清淡，就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柳兰倒是有几个理由可以说，只是感觉无从启口。
    “今天晚上我师父的凭空出现，还有最后你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我要还猜不到你的身份，那我得的真不只是白血病，还有脑残了。”
    唉，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装就不是笔，而是傻笔了。
    柳兰看着刘泠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决定说实话：“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你哥。最初我以为他死了，后来知道他没死，我就想为他做点什么。”
    刘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柳兰：“你因为打伤我哥而感到内疚？你们黑市拳手也有怜悯这种情绪吗？”
    “拳手又不是杀手，我只不过就是想打打架而已。”柳兰叹气。然后偷眼瞄着刘泠，“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不但不恨你，其实还有点感激你。我哥嗑药以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尤其是双眼变红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完全就是看一个陌生人。”刘泠看着柳兰的眼神很坦然。
    “我哥变得很疯狂，不管是拳台上还是拳台下，他那个样子早晚都会出事。与其在别人手底下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