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夫君你的前途,我愿意去找你说的那位冯先生。我就说我得了很严重的病,若是不及时医治就会死。”
“他既然对我父亲忠心耿耿,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有了那十万两,别说替夫君你摆平仓廪的麻烦,说不能还能买通官府再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眼见南栀如此贴心,宋照云感动得就快哭了。
他紧紧攥着南栀的手,故作深情地凝望着她:“阿栀,母亲已经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南栀强忍着恶心,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为了将戏演得更真一些,好让躲在暗处的萧椋更信服,南栀选择去严州。
因着之前宋照云总是在去了严州以后,身上突然有了一大笔银子,南栀料定梁王墓穴另一个入口,应该就在严州。
出发前,茉儿正替她收拾行囊时,从箱笼中意外翻出一只灰扑扑的香囊。
香囊上绣着蝙蝠花样,寓意祈求平安。
茉儿觉得南栀此行危险,便自作主张将香囊一并放入了行李。
为了掩人耳目,南栀只带了一个车夫出门,而车夫自然是乔装打扮过的陆凌舟。
越城周边的洪涝已慢慢退去,不过为了保证百姓的安全,各城依旧紧闭着城门。
陆凌舟和南栀走的是山路。
南栀自认为此行没有多少危险,隔着车帘扬声道:“没有想到日理万机的陆大人,有朝一日也会偷懒偷偷溜出来游山玩水。”
“还不是你说要掩人耳目,同去的人越少越好。”陆凌舟板着一张脸,今日若不是他来,肯定就是那个殷二。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那小子对南栀的心思。
南栀掀开车帘探出个脑袋,明知故问道:“你会功夫,殷家兄弟也会,而且本事也不差。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还更听我的话。怎么偏要你来?”
陆凌舟没有应话,只是挥动马鞭啪地一声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当即撒开了蹄子疯跑起来。
南栀没有防备,当即又摔进了车厢里,幸亏她吃了教训,车厢里有棱角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饶是如此,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陆凌舟你!”
陆凌舟忍俊不禁,勒紧缰绳安抚着马儿慢慢减速。
几日前他偶然截获宋霖派人给闻令和送去的信,信中宋霖以多年前一桩旧事要挟,请求闻令和帮忙解决宋照云偷运官粮的黑锅,另外最好再帮忙给他寻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陆凌舟赶紧让朔风和焱风顺藤摸瓜去查,终于查到宋霖信中提及的旧事。
宋霖有位兄长名为宋霁。
宋霁从小习武,长大后随老侯爷一样毅然从戎,并在边关立下了赫赫战功。
于情于理,安远侯的爵位都该由长子宋霁继承。
可有一年,边关忽然传来宋霁战死沙场的消息,老侯爷吐血不止从此卧床不起。老侯爷去世后,便由独子宋霖继承了爵位。
如今朔风和焱风查到,当年宋霁的死颇有蹊跷。
极有可能是宋霖和闻令和两人合谋,害死了宋霁。
闻令和虽是文官,但他有个胞弟从戎,当年就在宋霁手下做副将。
宋霁死后,闻令和的胞弟顺理成章抵了宋霁的将位,而宋霖亦得到了侯府。
陆凌舟现在之所以陪着南栀,是因为“陆凌舟”前几日当着闻令和的面,已经在洪涝中不幸落水,寻了三天三夜依旧尸骨无存。
他要用自己的死,让闻令和麻痹大意从而找到能将他一击即中的罪证。
马车噔噔,于第二日的清晨赶到了严州。
南栀曾让殷二在严州找了眼线盯着宋照云,知道梁王墓穴所在的大概位置。
马车循着小路进了严州郊外一座无名小山。
南栀下了马车,看着四周高耸入云的各类树木,问道:“我们就在这里待一晚上,然后带着金银珠宝回去?”
金银珠宝自然就是她先前藏起来的嫁妆,应该可以骗过躲在暗处的萧椋。
陆凌舟将马儿牢牢捆在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向南栀:“喜欢冒险吗?”
在南栀一脸疑惑中,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地图。
那是他深夜从宋照云房中找到的。
地图上画着无名山,上面画着大大小小几十个红叉,唯有一个被圈了起来。
那极有可能是这些年宋照云找到的梁王墓穴入口。
天色阴沉,南栀小心跟在陆凌舟身后,顺着地图上标明的小路进入无名山的深处。
无名山毗连严州山脉,越往深处走地形越复杂多变。
陆凌舟和南栀一直到半夜,才找到地图上所指的大概位置。在丛林密布中,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墓穴的入口。
入口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方,通道十分狭窄,仅能允许一人通过。
两人进入通道爬了一刻钟后,忽然遇见一个断层,陆凌舟丢了石子下去,判断断层最多高一丈。
“我先跳下去。”不等南栀开口,陆凌舟便纵身一跃,很快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