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按这个配方做,一斤蛋糕的原料成本就得七毛钱。
李玲说:“食品公司卖的蛋糕才七毛钱,咱们的原料成本必须控制在五毛以内。”
培元说:“如果想生产高级点儿的也可以,价格需要报计委审批。”
外公说:“那就只有改变配比了,咱们就搞两种,一种控制在五毛之内,看口感怎么样,一种可以稍高,看计委能不能批。”
王厅长一见面就开宗明义,盐碱地改良是这次全省农业会议的一项重要内容,这篇文章怎么写,就全靠你们了。”
培元说:“既然来了,咱就实地走走,边看边汇报,或许咱们误打误撞,能给领导提供点灵感呢。”
张斌指着水塘边的苜蓿草说:“这就是紫花苜蓿,号称牧草之王,不怕盐碱,我们是初种,去年只割了一茬,一亩产干草200公斤,如果一年收三四茬的话,亩产500公斤干草是有把握的。”
王厅长说:“苜蓿价格多少钱?”
张斌说:“南方七八分钱一斤,咱们省内还没有卖的。”
王厅长说:“一亩地收500公斤,按七分钱一斤也有七十块钱啊,不错。”
培元说:“苜蓿根系发达,根瘤能固定大气中的氮素,从而改善土壤结构,减轻盐碱化。”
王厅长看到一个方圆二三十米的水塘,北面是鸭舍,鸭舍前是坡地通向水中,鸭子有的在水中嬉戏,有的在坡地上晒太阳。
王厅长说:“都在这里了?”
张斌说:“是的,一来是实验,二来盖鸭舍开春才能动工。这个水塘一亩的面积,养了500只种鸭,已经存了一千多个蛋了,只等开春建好鸭舍就孵化了。一只种鸭一年可产200至250个蛋,这500只种鸭一年就可以繁育出十万只鸭子,这还只是它的子辈,子辈五个月后又会产蛋,这个量可就大了去了。鸭子六十天出栏,保守估计,一年养四茬,一亩地可出栏2000只,按每只五斤计算,活鸭五毛钱一斤,一只鸭子卖两块五毛钱,每亩地养鸭毛收入5000元。”
王厅长说:“成本呢?”
张斌说:“一只鸭子六十天需要饲料12斤,约一块六毛钱,防疫,孵化,人工授精,人员工资,水电费和折旧费加起来约五毛钱,以后随着规模扩大,有些费用还会下降。”
王厅长说:“这么说,一只鸭子可获利四毛钱,一亩地一年产2000只鸭子,收入就是800元,不错。销路会怎么样?”
培元说:“按这个收购价,白条鸭才合六毛多钱一斤,如果不要票还不抢疯了啊,而且白条鸭便于贮存和运输,如果想再增加收入,就加工成板鸭,卤鸭,还得凭票供应吧?鸭绒和鸭毛还可以出口创汇,可以说鸭子全身都是宝。”
农业厅的王处长说:“我听了都蠢蠢欲动了,丁书记你们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培元说:“集思广益呗,群众的智慧和创造力是无穷的。”
张斌说:“这都是丁书记启发我们做的,丁书记常说不要抱怨什么英雄无用武之地,而是要多想想眼下自己能做点什么。就像这盐碱地,这么多科学家都治理不了,我们更难有作为,但丁书记说,我们没能力把盐碱地改造成良田,但我们可以利用盐碱地搞养殖业啊,咱们最初的猪圈和兔舍就是建在盐碱地上的。”
王厅长一拍大腿说:“有了,王处长,咱们不要只在盐碱地改良这个圈子里打转转,而是要综合开发利用和改良土壤并重。”
培元说:“还是王厅长站得高,看得远啊。”
王厅长说:“你们都已经做了,我们还看不到,那就太笨了吧?”
培元说:“养猪和养鸭可以给盐碱地提供有机肥料,有了收益还可以投入到土壤改良上来,可以让这项工作持久开展下去。”
王处长说:“主题这么一改,可就大有作为了,好,我顿觉豁然开朗了。”
培元说:“咱去洼里看看吧,那里是典型的盐碱涝洼地,方主任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王厅长说:“养鱼不看了吗?”
培元说:“一进门那个大水塘就放了鱼苗,经过反复比对,觉得养鱼项目不太可行。主要是销路问题,咱们这里吃鱼很少,而且运输和保存都比较困难,关键是它需要保鲜,所以暂时不想发展了,中午咱们捞几条鱼尝尝吧。”
方主任和玉海在路边等着,光秃秃的盐碱地一眼望不到边,一群人正在挖沟。
方主任说:“这就是我们的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现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王厅长说:“不用客气,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玉海指着已经堆起来的台田和水沟说:“这一块儿是五亩地,台田用来种庄稼,排碱沟里养鸭,北面是一排猪圈和鸭舍。一年能出栏生猪300头,鸭子3000只。养猪鸭的收入,基本就能解决整个中心的费用开支了。由于土地盐碱化比较严重,所以今年大部分地用来种苜蓿,小块儿的台田种庄稼。”
培元说:“两个月后,您再来看,就是一片生意盎然了。”
王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