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海一拍脑门儿说:“是啊,我怎么也没想到啊。 ”
培元说:“还有一层,这推广中心是方主任提出来的,他是不是也希望能办起来?”
玉海说:“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培元说:“公社征用盐碱地成立农业技术推广中心,只要让你兼任中心的主任,公社不用投入一分钱,咱就以盐碱地改造利用为切入点,不出一年,我保你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名利双收。”
玉海说:“这项目肯定挣钱吗?”
培元说:“养猪挣钱吗?,养鸭挣钱吗?养鸭弄好了比养兔子也不差。种水稻产量多高不好说,但绝对能行,我在东洲见过的,他们那田埂上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白碱,水稻照长不误。能干的事多了去了,以后咱再慢慢研究吧,你现在就想想怎么跟方主任说吧。”
玉海说:“我怎么说啊?”
培元说:“那是你的事了,我怎么知道啊?”
玉海说:“关键时刻你就别卖关子了。”
培元说:“你就说考虑再三,觉得还是以农业技术推广中心为实体干这个事更好。只要公社征用一片盐碱地就行,不用公社投一分钱,中心和农场合作,一定能干起来。公社什么风险也没有,投资和风险农场承担,利润双方共享。”
方主任一见面就问:“今天有什么进展?”
培元说:“领导也太性急了吧。”
方主任说:“不是我性急,是王厅长性急,他正在准备全省农业工作会议的材料,打电话找不到你,就打到我这儿来了。王厅长说省领导很关心盐碱地改良这项工作,问过好几次了。”
培元说:“怎么也得开春以后有了进展再汇报吧?“
方主任说:“我也是这么回答的,可王厅长说你不是早就开始了吗?养鸭和养鱼效果怎么样?我们都等着培元带来惊喜呢。”
培元说:“给省领导惊喜还为时过早,我们倒想给您一个惊喜。”
方主任说:“给我什么惊喜?”
玉海说:“我们考虑再三,觉得还是以公社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的名义开展这项工作更好,公社也不用投资,也不用抽调人员,只征集一片盐碱地就行。争取一年内不仅实验取得成效,而且还能挣点钱。”
方主任说:“去年一帮人都没忙活出个名堂来,今年怎么就能行了?”
培元说:“推广中心的路子是正确的,去年是没找准合适的切入点和载体。我们这个项目是集实验,生产和推广于一体,是会创造价值的。”
方主任说:“一年能挣多少钱?”
玉海说:“咱好地一年还打不了二百斤粮食呢,就按二百斤算,一亩地毛收入不到三十元钱,去去种子化肥人工什么的,一亩地连十块钱都落不下。盐碱地一亩一年交公社十块钱行不行?”
方主任说:“一亩地十块钱的买卖,恁俩能看到眼里?”
培元说:“所谓实验,就有不成功的可能,还是留有余地好,如果一切顺利,挣钱多了,也还是进公社的腰包,公社可以派会计啊。”
方主任说:“我是开玩笑,那些盐碱地闲了多少年了,现在能利用起来就是大功一件,而且公社不用投资一分钱,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啊。我立马落实征地的事,玉海就当这个中心的主任,也不用再发动公社干部乱插耙子了。这几天玉海就跟我一起落实这个事。只是你们说不用公社投一分钱,让柳林出钱也不合适吧?”
培元说:“以卫北农场的名义和推广中心合作,省领导既然重视,也得有所表示吧?”
方主任说:“地你们选好了吗?”
玉海说:“ 选好了,只是今天没带尺子,没量地。”
玉海没回家,和培元一块儿吃了晚饭,培元拿出一张图。
玉海看了说:“这才多大啊。”
培元说:“这只是一角,是鸭塘和小部分台田,先从这里干起吧。整个推广中心可以搞大点,就从咱定的那个点,往西到路边,南北三百米怎么样?”
玉海说:“那得三百多亩呢,得投资多少钱啊?”
培元说:“也有投资少的啊,水稻,玉米,麦子都可以试种,不行就先种苜蓿,可以干的事很多,要不怎么叫实验田呢?再说了,你今天这个一亩地收益十块钱的说法很好,别人挑不出毛病,咱压力也不大,三百亩地一年才三千块钱,养上二百头猪就有了。”
玉海说:“那就先在鸭舍东边盖上三间猪圈,这一项就够交差的了,其它的就都是赚的了。”
培元说:“养猪不是为了赚钱,是实验田需要施肥。”
电话响了,是农业厅王厅长的电话,张口就问盐碱地改良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培元说:“领导也太性急了吧?起码得开春以后才能干活啊。”
王厅长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李主任说你们不是记者,只是去作报导,你们是主管部门,要参与领导,不能坐等基层的汇报,要提前参与。”
培元说:“现在只是排碱沟养鸭和苜蓿草种植开展起来了,其它种植项目得开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