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
孙思邈又被袁天罡的话给惊着了。
这是今天第几次受到惊吓了?
就连他自己都记不大清了。
一向深居简出的孙思邈,没有想到难得出来溜达溜达,串串门,就把他的老心肝吓的扑腾腾乱跳,这还让他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家,活是不活了。
袁天罡直勾勾盯着孙思邈的双眼,伸手将自己面前的茶杯推了过去,一转手,却将孙思邈面前的茶杯给挪了回来。
“换?”
袁天罡想要表达的意思,孙思邈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在见到袁天罡点头之后,他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可是不等他想明白为何要换的原因呢,袁天罡又将两个人的茶杯给换了回去。
孙思邈只当是茶杯各归各位,回到它们本就应该各自的位置上时,袁天罡却又把两个茶杯,又给换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
茶杯接连被袁天罡换了三次,这让孙思邈感到十分不解。
回想了一下袁天罡的动作,再配合着他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再结合二人刚才谈话的内容,孙思邈很自然的想起一个古彩戏法的名字来。
“偷天换日?”孙思邈自己才刚说出口,都不自信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这样?”
袁天罡见师叔还在怀疑他,当即便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完完本本的全都讲给了他听。
“利州李孝常曾经预谋过造反,可惜事情败露,在他得知陛下对他所做之一切,皆了如指掌之后,便在一年之前,写了封书信向陛下请降。而现在居住在安兴坊内的那个人,便是上次李君羡前去利州受降之时,亲自给带回来的。他们一到了京城,李君羡便把那人安排去了安兴坊,不让任何人看见,也不去见任何人,可见此事之机密,并且他也早有准备,否则整个过程,断然不会衔接的如此之顺畅,做得如此之周密。”
“他们既然做的周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当孙思邈再度怀疑起他的能力时,袁天罡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若非对面坐着的不是孙思邈,不是他的本门师叔,他那四十尺长的大砍刀,一定会高高举起,然后再……
算了,袁天罡这老小子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反正他的脸是红了一片,然后又黑了一片,然后又红了一片,然后又……
周而复始,无穷尽也……
“师叔,您当我的手下都是白痴么?不要说他在回来之后的动向我已了如指掌,就是在他离京之前,在他才刚刚定下那处院落之时,我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再说了,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若是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很难么?”
你得意个屁呀,说穿了你还不就是一个特务头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切。
孙思邈撇着嘴,咂摸了两下,觉得很不是滋味。
想了解谁就了解谁,想知道谁在做了什么,就知道谁在做了什么,这,这也太……不是人了吧!
“你跟师叔说,你有没有派人也去了解师叔我呀?”
“师叔……”
袁天罡对这个老头是又气又无奈。
“您老要不要关心一下那处院落,坐落在安兴坊里哪个位置上啊?”
袁天罡的话,又让孙思邈的老心肝,紧急噗通了两下,弄得他差点喘不上来气。
“说,快些说,你若是再敢吊老朽我的胃口,看我不马上掀了你这屁点大的袁府!”
掀吧,掀吧,您要是想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您孙思邈不仅会医病救人,而且还是一位武道高手的话,您就掀,可着劲的掀,我袁某人倒是无所谓。
话虽如此,可他也只能在自己的肚子里,多转悠两圈罢了,他可不敢真的得罪眼前这位神医师叔。
“师叔,那您老可得要听好了呦,嘿嘿~此处院落,与您所居之福王府,中间只隔着一条小巷,它的前门斜对里,便是你们福王府的后门,您说,京城里面的房子那么多,他们干嘛非要选在那里,和你们福王府做邻居呢?呵呵,如何?您老在听了之后,现在作何感想啊?”
越听他说,就越他娘的像那么一回事儿。
孙思邈发现此时的自己,很难在怀疑什么了。
“所以,当初你之所以会传他经书,并非只是想救他的性命,而是另有所图?你说是也不是?”
这回轮到袁天罡来头疼了。
他微闭着双唇,没有说话,但是他不置可否的样子,却已经告诉了孙思邈,他的答案。
孙思邈见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唉,你觉得他是那个合适的人选么?”
袁天罡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