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裴意然不松口,而证监会又催得急,童爱国只好决定取消分红这个议案,在规定的期限里,向外界披露了报表。
报表一披露,业内大哗,配偶李春晴变成了独立董事,谁都知道,童爱国夫妇离婚已经实锤。
这时普通的股民还很懵懂,不知道这条信息背后所透露的含意。
就算听到风言风语,也以人家婚姻自由为由,为其辩护。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知道自己被深度套牢,别无选择,只能抱着阿q精神乐观到底。
但业内都知道,一个老把戏,属于技术性离婚,为携款跑路做最后的准备。
可是知道归知道,也没啥防患的好方法。
没拿到证据,总不能疑罪从有。
业内的眼睛都盯着证监会,证监会的眼睛盯着童爱国,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引起系统性风险。
只要童氏集团像童爱国所保证的那样,愿意保交楼,那么国家也愿意与业主一样,给童氏一个擦屁股的机会。
毕竟,大家只想和平解决问题,而不是接手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摊子。
为了进一步鼓励开发商实现保交楼的任务,同年月底,国家专门拨下2000亿巨款,成立专款专项资金账户,用以处理烂尾楼楼盘。
消息一出,举国欢庆。
烂尾楼业主更是争相奔告,欢喜无限。
这下烂尾楼有救了。
童司韶本着尽人事的态度,连忙说服童爱国,向钱坊申请复工贷款。
她的打算是,年底之前先复工三四线城市的烂尾楼,如果可能,明年再复工二线城市的烂尾楼。
能完成一个工程项目就完成一个工程项目,能减少一个受害者就减少一个受害者。
童爱国无所谓,他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就是习惯了在政策面前装样子,他便还以为童司韶也只是想装装样子。
这天早晨,童司韶带着莉莉,走进鸿河财富钱坊总部大楼。
前台小姐是新来的,她冷着一张脸告诉童司韶,没有预约,就没办法领她们去见信贷部总经理或钱坊坊长。
“我们的坊长忙得很,哪有可能谁想见就见得了的?”前台小姐一脸不耐烦。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才不是什么闲人。”莉莉怼道。
前台抬头,看了童司韶一眼,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现在谁不知道她是谁啊?新闻都爆雷了,童氏集团的ceo呗。不过那又怎样?她的权力也没有大到想见谁就见谁的程度吧。我只是公事公办。”
她心想,裴家的下堂妇,烂尾楼的始作俑者,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还来这里摆什么威风?
“我劝你别落井下石,也别小看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你……”莉莉一时横起,也没给前台客气,当面就数落了一堆。
两人拉扯的时候,童司韶缓步走到公司简介和员工介绍栏前,浏览起来。
高高第一栏贴着顾坊长的照片,细眉细眼长在他身上,则带着几分书卷气,长在顾海的身上,则带着几分精明相。
信贷部经理那一栏,已经换成了顾海的照片。
童司韶想了想,拿出手机,点开顾海的头像,发了一个视频过去。
五分钟后,有了回应。
前台小姐走了过来,客气地向童司韶道歉,“童总,刚才是我没礼貌,不过,我真的就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你千万不要与我计较。”
“没事,我们现在可以上楼了吗?”童司韶淡笑。
前台小姐立刻领着童司韶她们乘电梯上了五楼信贷部,在走入前厅的时候,另有一位秘书小姐,领童司韶她们去了会客厅。
“实在抱歉,我们的经理前面已经有两位客人了,还请你们稍候。”
这一稍后,让童司韶方坐了一个小时的冷板凳,期间只有那位秘书来添过一回茶。
莉莉等急了,不耐烦起身,借着上洗手间,前去刺探究竟,回来时一脸神秘对童司韶说道,“办公室的玻璃门和窗户都是单向透视的,紧紧关闭着,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我聪明,在洗手间时用一支口红收买了一个新来的文员,她告诉我,今天确实来了一对贵客,俊男靓女,由顾经理亲自接待,但她不认识那两个人,不过据她猜测,那位男贵客与顾经理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童司韶抬了抬眼皮。
“我说你连名字都没打听出来,怎么知道他身份特殊,你猜她怎么回答?”莉莉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童司韶面无表情摇头。
“哎,那位小妹回答说,那位帅哥与顾海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比顾海长得帅多了。”
“嗯。”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好奇,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裴少?”见童司韶毫无兴趣的模样,莉莉也不吊她胃口了,迫不急待说出自己的答案。
童司韶叹了口气,“你昨晚熬到三点才睡,现在还不好好坐下来歇一会儿,补补觉。”
莉莉问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万一真是他们吗?他们来找顾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