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些沈姚都不知道。
“暗卫们身手好,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任务也可以安排给他们。”
沈姚拒绝了公孙赫的提议,思绪瞟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在心中嘲笑自己:果然人心都是自私的。
公孙赫支走了李斯,让他先去安排要做的事。
沈姚知道公孙赫要问什么,也并不打算隐瞒,他们相识多年,底细都清楚,而且公孙赫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比被关起来的那批要好的多。
可公孙赫却出乎意外地说:“我相信你走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也希望你走了每一步都留有后手……”他不怀疑沈姚说的弃城之后敌军无法攻入大秦。
“几十万百姓……你打算怎么救?”公孙赫最关心这一点,这件事不处理好,将会是千古骂名,无法弥补的错。
沈姚嗓音暗哑,重复着同样的话,“听天由命……”
“你竟真的没打算救?”公孙赫惊诧不已,这不像沈姚会做的。
“让当地秦军统一安排撤离,两日虽短,但还是有可能的。”
“那我为什么要弃城?秦军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百姓……唯有自救,别无他法。”
公孙赫在讶然中沉默,良久后,大殿内只剩扶苏与沈姚两人了。
“别难过。”
沈姚坐在台阶上,听到扶苏的话,挑了下眉,轻笑道,“哄人都哄到我这了?我不难过,再说大人的自我调节能力可是很强的。”
“父皇不是这么说的……”
“哦?你父皇怎么说的?”沈姚倒想看看政政平日在给扶苏灌输些什么,有没有在背后说我坏话。
“父皇说难过的人不会说自己难过,能说出来的都是小事。”
“父皇说您才是真的爱民如子,曾经偷跑出咸阳,去教化‘野人’,风餐露宿……父皇还说……”
“停!”沈姚越听越不对劲,这讲得都是什么?他一脸狐疑,“这是你父皇能说出来的话?”
扶苏极认真地点头,“父皇在宴会上,有一次喝醉了……然后头一次同我说了好多话……”
扶苏说到后半句时,明显整个人都开心起来,沈姚看在眼里,心道:果然不管装得怎么成熟,骨子里还是小孩子。
“还有就是前几日,父皇说要以您为先。”
“什么意思?”
扶苏眼珠向左一转,陡然站得笔直,模仿着嬴政的样子,压低声音,“寡人不在的这段时间,朝中大小事务必听三位大臣之言,尤以朝堂上,双方观点不合时。”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沈姚没听出这话有哪里不对。
“若永乐侯也在其间,尽听其言,任何人不得有异议。”
扶苏转换到自己的角色,又继续说道,“父皇说若大臣与您意见相悖时,要站在您这边,若三位辅政大臣各持己见或出现第一种情况,更要站在您这边……”
沈姚愣住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才扶苏那么听话,接受能力这么强,也没多问……
“这般言听计从?那到时我将你卖了,你还要替我数钱呢……”沈姚调侃着扶苏,心情稍微好了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十万秦军已整装待发,他们有序排列,听着扶苏铿锵有力的战前宣言:
蛮奴丑类,犯吾疆土,
何敢觊觎?性劣难除,
不知纪极,尔当勉励!
如虎如罴,如豺如离,
戮于彼身,命赏于祖!
“共赴国难,不死不休!陛下万年!大秦万年!”回应扶苏的是大秦将士震耳欲聋的喊声,他们杀气腾腾,是大秦最强的武器!
时间紧迫,早一刻出发都是好的,沈姚于城楼上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我……刚才说得还可以吗?”一旁的扶苏小心翼翼询问道。
“嗯,很好了。”
扶苏有些怯场,推托着想让公孙赫代劳,毕竟是面对十万大军,又或许是怕丢嬴政的脸,就连这些誓词还都是沈姚昨晚才教的。
这件事沈姚不想也不能让别人代替,傍身之物能给的都给了,他们这一去,需要的是鼓舞,是倚靠……
“怎么粮草这么少?是要去的地方还有?”扶苏也在目送,发现了奇怪的一点,他知道其余30万大军由各郡集结,粮草自然也不在咸阳,可出去的这部分,也还是很少,约莫只有几日的量。
“是不够吗?”
闻言,沈姚倒真希望是军粮匮乏,那还容易解决,他的神情复杂难辨,净是些扶苏看不懂的东西……
人真的很难感同身受,但此时的沈姚却体会到了……先辈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慷慨赴死、义无反顾……
“放心,干戈征战,定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
“那……都会回来吗?”
面对扶苏希冀的眼神,沈姚想是时候让他明白一点,也算是必修课,“牺牲不可避免,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扶苏点了点头,沈姚还有事要忙,便提前离开。
他以指代笔,在符箓上写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