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柳和她的掌眼、支锅被困在一个透明的大箱子里高高悬在太平塘的正中央上,惊恐不已。
按理,那些掌眼和支锅不应该惊恐,他们可是最高级的盗墓贼。确实,他们这些人什么样的危险没有经历过?可谓个个都是九死一生,但那是在地下,暗黑的地下他们可以有恃无恐,处惊不变,临危不乱,他们已经习惯黑暗。现在他们被高高悬在半空中,被初升的太阳亮晃晃地照射着,下面还是波光潋滟的太平塘,能不惊恐吗?就像大白天一只地鼠被吊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用杀它,它自己得吓死过去。
作为箭柳门的大帅,蓝玉柳表面必须保持镇定,哪怕自己心里已经接近崩溃。她面向西山跪下,双手合十,喃喃自语:“爷爷,爹,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和所有弟子能够化险为夷。虽然这是我们箭柳门的耻辱,但我这也是为了箭柳门的荣光,为了给你们报仇雪恨,为了圆你们的夙愿。”
“玉柳,玉柳,你还好吧?”老宅那边传来朱扇子的呼喊声。
蓝玉柳慢慢站起身,她再也不敢太莽撞,生怕自己一用力,这个困住她和她手下的大箱子会掉进太平塘里或者直接爆炸。
见蓝玉柳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了面向老宅的这一边,朱扇子高举手上折扇向她不停摇晃,一边摇一边喊:“玉柳,你在里面能听到我说话吗?”
蓝玉柳点点头,此时此刻她心里虽然对朱扇子恨之入骨,但表面上她只有迎合他,因为现在他是她和她的箭柳门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他或许能救她和她的手下。
“玉柳,你不要急,保持冷静,我会想办法救你。”朱扇子已经换上另一套衣服,但还是一身白,在清晨的阳光下白得有些刺眼。
蓝玉柳点点头,假鲁伯却破口大骂:“朱扇子,都是你下的套,现在猫哭耗子装什么假慈悲?”
“老东西,我下的套?是你下的套吧?”朱扇子还嘴,他并不知晓这个鲁伯是假冒。于是,两个人一个站在老宅门口的台阶上一个站在那个大箱子的透明面壁上开始对骂。
“有自己给自己下套的吗?朱扇子,我问你,当时候你是怎么出现在地洞?又是怎么逃出去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不会不知吧?我一直监视着你们,你们进了地洞我自然也跟着进来。至于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和你这个老东西说不着。”
“朱扇子,你真是阴险狡诈透顶,给我下套倒也罢了,我家老板这里你也下套,简直不是人。我家老板对你全心全意,把一切都给了你,你还算计她,你猪狗不如。猪狗你只要给它一点吃的,它就会对你摇头晃尾,不会再咬你。”
“老东西,什么时候玉柳成了你的老板?不会是她也和你上了床吧?”
“朱扇子,不要以为每个男人都和你一样龌龊,跟条公狗一样见到发情的母狗就想上。我家老板才不可能随随便便和男人上床,要上也是有目的地上,否则不就成为了发情的母狗吗?”
“老东西,你这不是变着法子骂玉柳吗?玉柳,他肯定就是背后给你下套的那个人。”
“朱扇子,你不要血口喷人,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我家老板才不会让你的当,明明就是你下的套,否则你逃什么?”
“我逃什么?你的女儿比我逃得还要快,不是你下的套她能提前逃跑?能逃得出去?”
“朱扇子,我女儿可是我家老板的弟媳妇,是我家老板为了保护她才让她提前出了地洞,你想要栽赃嫁祸、挑拨离间,没门。”
“老东西,你作为獾八仙的舅公有必要攀附玉柳吗?你一定是不怀好意,想要置玉柳于死地。”
“朱扇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我要置我家老板于死地,我随时随地可以下手,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周章。”
“老东西,你是为了来个一网打尽,要给箭柳门来个门儿清。”
“朱扇子,你太抬举我了,我和箭柳门前日无怨今日无仇,犯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事情吗?倒是你一心想要据蓝玉藏在老宅的宝贝为己有,一步步算计,算计我家老板,算计箭柳门。”
“老东西,是你太抬举我了吧?论机关埋伏,我有你厉害吗?你只要一把斧头就可以榫卯天下,使建筑家具千年不到百年不朽。”
“没错,朱扇子,算你识相,勾头搭掌,楔钉榫卯,我可以不用钉不用铆,不用打胶水,只要一把斧头就可以以榫以卯让建筑千年屹立不倒,让家具百年不朽如新。”
“所以这套就是你下,老东西,你这是不打自招。玉柳,还不拿下他?”
“哈哈哈,朱扇子,你想借刀杀人就明说,你除了想要蓝玉藏在老宅的宝贝之外,是不是还想要得到我手上的那本真正的《鲁班书》?”
“老东西,你死了之后《鲁班书》自然归我,老宅主屋书房的所有藏书都归我所有,所以你还是早点死吧。玉柳,拿下他,我告诉你宝库真正的所在地。”
“朱扇子,你如果知晓宝库的真正所在地还会在这里啰嗦个没完吗?你有那么好心肠告诉我家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