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晚九点钟进行。
十六道菜累坏了两位主厨。
沈丛安从厨房出来后就头晕脑胀,脚步趔趄,给自己倒了杯水去沙发上躺着休息。
顾砚的状态要好一些,但是也不是完全好。
看到沈矜年的一瞬间就浑身卸了力气一样,钻到沈矜年的怀里,将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声音黏黏糊糊的带着疲乏:“老婆…”
顾砚一米九多的身高,压在身上如一座沉重的大山,沈矜年控制不住晃了下身体,幸好被男人一把搂住了腰肢才不至于摔倒。
“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下吧,这边还要收拾一下才能吃饭。”沈矜年虽然不做饭,但是下午看顾砚在里面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完全可以想象到他有多辛苦。
“没事。”男人凑到他脖颈间轻轻蹭了蹭,温热的吐息刚好喷洒在耳后,“老婆亲一下就好了。”
沈矜年的余光刚好看到身边来往的人。
尴尬地侧过头推开顾砚,置若罔闻一样随口拉开另一个话题:“你身上味道好重,去换衣服。”
顾砚立刻站直了身体,退后两步和沈矜年拉开距离:“稍等,我马上回来老婆。”
沈矜年看着他的背影快速消失在楼梯口,默默叹了声气,抬步跟上。
庄知意侧头时候刚好看到他的背影,出声叫了一句:“你们要去哪里,马上吃饭啦。”
沈矜年顿住步子,趴在楼梯栏杆上向下探出半截身体:“顾砚去换衣服,我帮他收拾一下。”
“那你们快点下来哦。”
分明是很正经的家常话,但是沈矜年却总觉得庄知意的话有点怪怪的,不过也许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敢再耽误。
沈矜年快步跑上楼去,推门而入。
房间里空荡荡的,衣帽间的衣服也挂的整整齐齐。
就在他正好奇顾砚是不是已经从其他房门里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抱过来一双手臂,揽住自己的肩膀。
雪松味扑面而来。
沈矜年还没来得及害怕就闻出了味道,手掌攥住男人的手腕,在他的双臂之间转过身体。
仰头望着顾砚:“换好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房子里都是步梯,上三楼很累的,何况沈矜年的双腿也刚刚好。
沈矜年:“来看看你。”
顾砚弯起眉眼:“怕我找不到衣服?”
“不是,看你还需不需要回血。”
顾砚怔住了一瞬间:“什……”
第二个字尚未出口,沈矜年已经捧住他的双颊。
顾砚后知后觉他要做什么,不过对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到了自己的唇瓣上。
亲吻来的猝不及防,完全在顾砚的意料之外。直到鼻尖满是草莓香气。
沈矜年蹭完以后就准备离开。
顾砚倏地回神,单手捧住沈矜年的后颈,用力将人揽向自己怀抱,让这个回血的方式更加深刻。
“唔……”
沈矜年呼吸不畅,红着眼眶推搡顾砚的肩膀,没想到对方纹丝不动,不仅推不开还更加深入。
沈矜年气得踩到顾砚的脚上,故意用了三倍力气。
顾砚眉心皱了皱,在沈矜年快窒息的前一秒,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
两个人的脸颊和唇瓣红艳得过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故作生气瞥了顾砚一眼,拉着男人一起躲进卫生间用凉水冲刷脸上的红晕。
“其实我们大可以说下楼急、屋子太热。”
沈矜年给自己洗完了还要强迫顾砚洗,用湿毛巾把男人的嘴巴堵住:“除了顾榕年纪小,何聿是个傻子,其他的人怎么可能不懂呢?”
顾砚老老实实接过毛巾,给自己红肿的双唇降温。
沈矜年似乎是提到了重点。
脑袋里又记起来一些什么东西,靠在大理石台面上,抱着手臂仰着头对顾砚说:“还有那个何聿最近怪怪的,你有头绪吗?”
顾砚实诚地摇摇头,委屈可怜的:“不好意思宝贝,我这两天没有太关注他。”
其实主要是他自己没关注何聿的习惯。
听起来怪恶心的。
沈矜年陷在回忆里,木着表情说:“你有空多注意一下你哥吧,我觉得他小子没安好心。”
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所指,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我晚上过去叮嘱他。”
“不用特意和他说什么,反正说了他也不承认。”沈矜年,“只盯着一些日常行为就行。”
最起码不要对沈淮礼起坏心思。
其他的都无所谓。
顾砚感受到沈矜年的双颊已经透出了凉水的寒气,一边抽出他的毛巾,一边点头应声:“我知道了。”
两个人谈话间隙,身负重任的顾榕上楼来催促吃饭。
房门敲响了三次以后,沈矜年和顾砚才姗姗来迟。
万幸门口的人是顾榕,看不懂他们两个行为的诡异和扭捏。
少年乖巧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