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太后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景宣帝此刻再无从前对待太后的恭敬和孝顺,眼里只有失望、不解和愤怒。
魏承杰见皇上和太后如此剑拔弩张,低着头退了出去,并叫小全子去将附近巡查的侍卫调过来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辩解?哀家从未做错什么事情,有何可辩解的。”
太后见纸已经包不住火,也不必再与景宣帝扮演母慈子孝的样子。
“你非哀家亲生,想必这事你早就查清楚了吧?”
尽管景宣帝知晓了此事,可是听太后亲口说出来,心口还是不免有些钝痛。
“哀家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而你,则是偷国的贼!哀家从未想要让你继承大统,可是你,从小就觊觎太子之位!
这件事你父皇并不知晓,所以只以为你勤奋用功,对你青睐有加。可哀家知道,你不配当皇帝!”
“呵,太后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可朕既然不是你亲生,为何会以嫡子的身份继承皇位?”
景宣帝来之前已经安排了影卫将宁寿宫正殿围成了铁通一般,所以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他与太后之间的对话。
“哀家的孩子福薄命舛,所以哀家想... ...”
太后的话还没说完,俞初推门而入。
皇上和太后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俞初,正欲开口发问,就听门外响起了魏承杰焦急的声音。
“皇上,九爷带着人从神武门进来了,神武门外还有不少北疆的人!”
景宣帝眉头一皱,霎时间看向太后和泽兰。
泽兰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但是太后听到魏承杰的话,怔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 ...老天有眼呐!老九真是不负哀家所望!”
景宣帝和俞初对视了一眼,俞初点了点头,突然闪身到太后身边,一个手刀敲在太后的后脖颈。
泽兰看见太后晕了过去,刚要大喊,俞初便用同样的招数将泽兰也劈晕在地。
景宣帝此刻顾不上太后和泽兰,对听见异响,推门进来的魏承杰说道:
“带人看好太后和泽兰,不许她们离开此地半步!”
“奴才遵旨。”
魏承杰本想跟着景宣帝寸步不离,但转念一想,他自己没什么功夫傍身,去了也是给皇上添乱。
“湘语,跟着魏公公。”
俞初知道,老九此番闯进宫,若是想名正言顺地从景宣帝手中夺得皇位,必定要将太后接到自己身边,便可以对天下人颠倒是非黑白。
所以只有魏承杰带着几个公公盯着是不行的,湘语必须得留下来。
“是。”
事情紧急,俞初如何吩咐,湘语便如何做。
“皇上,臣妾与您同去。”
俞初快步跟上景宣帝,同景宣帝一起,骑上来时叫湘语从马场牵来的快马。
景宣帝没有放缓速度,但是却偏头看向了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俞初。
“不可。此事太过凶险,朕有影卫,你不要冒险,好好护着咱们的永嘉。”
“臣妾本就是血滴子,且眼下形势危急,臣妾理应与皇上同进退。永嘉已经安置好了,皇上放心。”
“那你护好自己。”
俞初和景宣帝相视一笑,不再多言。两匹快马路过瑶华宫时,正赶上苏玉清听到九爷闯进宫,吩咐人将宫门关牢。
“外面骑着马的可是九爷闯进后宫来了?”
苏玉清抱紧了怀中的舒容,神情紧张。
“娘娘,奴才瞧着,像是皇上和萱妃娘娘。”
负责关门的小太监小跑着过来回禀。
“皇上?和萱妃?其他人呢?快,叫守着瑶华宫的侍卫,拨出去一半,协助皇上!”
苏玉清并不知道俞初会武功,即便她知道,眼看着二人单枪匹马,也实在是危险。
“皇上不能出事,万万不能出事。”
苏玉清将孩子给瑾禾抱着,自己在内殿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朝外张望着。
“娘娘,咱们这的侍卫本就不多,您何必... ...若是萱妃能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往后也能安心了。”
瑾禾轻轻拍着舒容,哄着她。同时轻声对苏玉清说着。
“糊涂!”苏玉清陡然训斥出声,瑾禾怀中的舒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苏玉清这才缓和了语气,压着声音道:“本宫哪里是在帮萱妃,本宫是在帮皇上。若真是被老九夺了皇位,咱们全都没命活。”
瑾禾暗骂自己糊涂。在深宫里待久了,几朝几代恐怕都遇不上这样的事情,所以瑾禾一开始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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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宣帝和俞初快到神武门时,已经能隐约听到兵戎相接的打杀声。
皇上一直在宫里养着暗卫,此刻派上了用场。另外俞初先前叫青竹从公主府喊来的人,也直接加入了战斗。
老九带进来的人不算多,虽然功夫都不错,一时间也只能和宫里的人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