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怕俞娆受了惊吓之后不敢入睡,整夜都在俞娆的房里陪着她。
俞初因为第二日就要回宫,所以在房间里思考了许久还有什么未尽的事宜。
“主子,慎刑司咱们要下什么功夫吗?”
青竹换下快要熄灭的蜡烛,又端了些点心来。
“那边有皇上,不需要咱们费心思。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董康海会这么做。”
“主子,许是咱们多心了,或许董康海只是一时慌乱,错了主意?”
青竹虽然也心有疑惑,但她觉着,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倒也不必如此费心纠结。
“我总觉着此事有蹊跷,回宫后你盯着些。”
“是,主子。”
俞初出宫的消息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太后心中是有算计的,所以第二日后宫妃嫔们来请安时,太后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
“你们来得倒是早,萱妃还没回来吗?”
太后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什么叫‘还没回来’?萱妃去哪了?
众人的反应叫太后很是满意,但是太后只当自己一时嘴快说漏了,并不接着往下说。
这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若正座上坐的是皇后,她们还能问上几句。可如今她们是给太后请安,谁敢在太后面前多嘴?
但是请安之后,难免要在私下议论一番了。
俞初虽然一大早就赶回宫,但是入宫的时候已是皇上下朝的时辰了。
请安是来不及了,那便等着回去看看永嘉,用了膳再去宁寿宫吧。
俞初还没到昭纯宫的门口,就看见湘染很是焦急地在门口张望。
俞初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忙叫青竹先去问问出了什么事。
“主子,昨儿咱们刚走,大阿哥就被太后接走了。说是娘娘您无暇照顾大阿哥,太后帮您照顾。”
青竹语气焦急,脸上带着愠怒。
“去宁寿宫!”
俞初掀开轿辇的帘子,不假思索地吩咐抬轿辇的宫人们。
昨夜她出宫的事情,是她和皇上私下说的。太后的消息怎么那么快?
抬轿辇的太监们脚步很快,俞初来不及细想,轿辇已经到宁寿宫外了。
不等轿辇落稳,俞初便掀开帘子下了轿。
“萱妃娘娘万安。”
泽兰想必是受了太后的吩咐,一直守在门口的。所以看见俞初来,赶紧就迎了过来:
“太后今儿起得早,这会儿刚睡下,萱妃娘娘改日再来吧。”
俞初停下脚步,目光中带着审视,看向泽兰。
泽兰身为奴婢,不能直视娘娘的脸,但是她在太后身边伺候这么多年,除了太后和皇上,她从没感受过这样的威压。
“太后既然睡下了,本宫自然不会打扰。本宫的永嘉思念本宫时,哭闹的声音也不小,实在不宜扰了太后的清静。本宫这就将他接回去。”
“萱妃娘娘。”泽兰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拦住俞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谁在外面吵闹?”
太后在屋里听着,觉得泽兰有些招架不住,这才开口将人叫进去。
俞初听见太后的声音,似笑非笑地看了泽兰一眼,没等着泽兰开口,带着青竹径直走进屋。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不管怎么说,上面那位都是太后,俞初不能不守着规矩。
“这一路奔波劳累的,辛苦你了。”
“多谢太后关怀,臣妾实在担心家中姐姐。若是皇上后妃的姐姐被人掳走,下落不明,传出去,对皇家的名声总是不好的。”
俞初故意这样说,她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昭国,为了皇家,太后还能说什么?
“还是你想得周全。”
太后皮笑肉不笑地夸赞了那么一句,却只字不提永嘉的事情。
“臣妾方才回宫,听说太后体恤臣妾,将永嘉接到宁寿宫照顾一夜,臣妾不胜感激。
所以今日一回来便马上来太后这,将永嘉接回去,免得扰了太后的清静。”
“哀家很喜欢永嘉,永嘉也乖巧懂事,你既然要费心帮助皇帝,哀家自然也得尽一份力。永嘉年幼,你若是得了皇帝吩咐要出宫去,把永嘉一人留在宫里也不合适。永嘉就留在哀家这吧。”
按理说,妃嫔的孩子若是能长在太后膝下,也算是恩宠一件。
但是太后一向和俞初不睦,而且孩子生母健在,哪有强行夺去的道理?太后此番将孩子接过去,若说没有其他的意思,俞初是怎么都不会信的。
“太后喜爱永嘉,臣妾这个做额娘的,替永嘉多谢太后。太后如此体恤皇上和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俞初不怒反笑,还给太后行了个礼。
“萱妃这话,哀家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哀家的确喜爱永嘉,也是体恤你为皇帝做事辛苦。可这里与皇帝有什么关系?”
太后知道俞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她怕自己算漏了什么,又和皇帝闹出不愉快可就不好了。
“皇上这些时日,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