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训练场馆。
沈逸在饮水机处购买了两瓶水,携上走到在长凳上玩手机的白云深旁,递给他其中一瓶,说:“喏,给你。”
“嗯,谢了。”
白云深接过,拧开仰头喝了一口。
沈逸坐在一旁,视线望向赛场上那辆红色的赛车,说:“你们还真不愧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啊,这才几天,就这么熟练了。”
“又不是比赛,就带他随便玩玩。”白云深瞥向沈逸,问:“怎么就你?韩绪宁呢?”
话音刚落,“咳咳咳!!!”
沈逸喝水呛到嗓子猛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的脖子都红了。
白云深抬手顺了顺他的背,毫不留情怼道:“喝个水都能被呛,你也是个人才。”
沈逸缓和了会,勉强活过来残喘道:“这个时候就别挖苦我了,刚刚他被吴老头喊去谈话了,也不让我听,让我一个人去旁边待着。”
话音末了,他余光瞥向白云深。
那天晚上他确实喝得晕乎乎,但脑袋是清醒的,以至于第二天酒醒后,他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他确定白云深在和路淮南接吻。
想到这,沈逸不自觉地移开视线,小声嘀咕:“你那天和你弟弟…….”
白云深眼皮一撩,问:“你看见了?”
“嗯……..”沈逸话音一转,拍拍胸脯保证:“但你放心,这件事我没跟其他人说过,就连韩旭绪宁也没说,以后也不会跟其他人说。”
只是某人还没告白就失恋了。沈逸心里感叹。
“干嘛说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一样。”白云深被他的模样逗笑,看向不远处跑完下车往这边走的路淮南,拿着水起身,“我们先走了,帮我跟他们说一声。”
沈逸点头答应:“哦,好。”
还未走到跟前,白云深就看见路淮南的目光盛着满满的期许,像在等待某人的嘉奖,虽然他的表情镇定自若,但身后的尾巴却出卖了他。
“哥哥。”路淮南出声喊他。
“嗯?”白云深掏出手机查看时间,说:“时间刚好,那我们去电影院吧。”
路淮南垂下眼:“哦。”
小时候路淮南就是这样。
关系冷漠的时候,他会直接无视掉对方,只有对方做了刺激他的事,他才会注意到对方,会生气,会哭。
当时白云深靠的就是这种办法,才让路淮南转头看见了他。
白云深决定逗逗他,问:“你今年几岁啊?”
路淮南说:“19。”
“19啊。”白云深重复着话语故作思索,随即展颜笑道:“既然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黏着哥哥?这么喜欢我?”
“嗯,没有哥哥我会死。”路淮南不假思索说道。
这句几乎毫无波澜的话,让白云深不免想到原剧情路淮南的结局,声音瞬间被吞没在窒息的海水中,被掩埋发不出一个字音。
过了会,他身侧的手指蜷起又松开,找回声音:“路淮南,你这人挺自私的。”
路淮南瞳眸幽深,晦涩难懂:“嗯,我是自私。”
最近这些天,路淮南白天上学,白云深一有空便会去学校门口接他,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但白云深又感觉其中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
唯一的不同,是副人格没有出现了。
路淮南才终于像个正常人。
这天放学,白云深接到路淮南,顺路去超市购买锡兰来时叮嘱的一些生活用品和菜,他看到货架上整齐摆放的香烟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路淮南带着他往菜品区走,“哥哥,把烟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白云深一愣,“你知道?”
“看见过。”路淮南说。
白云深:“嗯?”
虽然有时他和沈逸他们出去吃喝玩乐,聚会人多混杂,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一身烟尘味回来,可是他却从未在路淮南面前抽过烟。
实在忍不了才偷摸着抽一根,事后等烟味散再喷点香水。
“但只有一次。”路淮南照着购物清单,从保鲜柜取出生菜放进购物车里,握着车柄说:“当时很晚,你一个人站在屋外,那个角度通过我房间的窗户刚好能看见。”
白云深摸了摸后颈,“现在已经很少抽了。”
路淮南沉默了会,说:“当时看见,总觉得你要走。”
走了,再也不回来。
这个想法在路淮南看到那副场景时,第一时间占领所有思绪,白云深在那待了多久,他就隔着窗户看了多久。
一直到白云深回屋。
“不会走。”白云深说,“你在这,我走不了。”
路淮南站定在原地,微微垂眼睨着旁人的侧颜,白云深在挑选菜没注意,长期充斥着阴郁的眉眼,这时却生出难言与温和柔软。
两人并肩而行,过道显得狭窄许多。
前方传来争论声,其中不乏夹杂着辱骂声和不能入耳的难听词汇,白云深好奇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