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奸臣挟天子以令诸侯,锦颜自然是在折戏中看过的。但是现实中看到还是第一次。
原来只觉得戏台上那些勾了大白花脸的优伶们也甚是搞笑。一板一眼缓慢雄厚的唱腔,也没有让人感到过厌恶不妥
而今看到奸人用剑抵着幼主的脖子,胁迫众臣。心中再不觉得佞臣的滑稽可笑,只觉得无比憎恨。
锦颜站到了南疆夫人身后,轻轻地拉起了她那只冰冷的手。
南疆夫人曾幻想过上百种卫国公死后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是最后会败在一个门生手里。这还是没有想到的,完全出乎了意料。她的泪水迅速在通红的双眼中凝滞。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个激进疯狂地魔鬼。只是不住的可怜他手中那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娃子。
一时又觉得愧对先王,嘴里不住念叨着“不要伤害姬辄,他还是个孩子,要做人质让我来……”
“浑大人,你最好先冷静一下。你手中的可是蒯聩太子的嫡儿。你若伤了他,蒯聩太子定不会轻易饶你。到时候你这投名状没有做成,反害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总是不好的。”玄琪站在一旁淡淡地分析道。
浑良听着那柔若清风,似若无骨的话语。字字诛心。不由松了松手中的剑,言语更加结巴说道“太子……太子定会明白我一片忠心,不会错杀良臣。在说我。……我不想杀了这小儿,我……我只想南疆夫人拟上一道诏书,让长孙退位,立……立蒯聩太子为王。快……快……”
这浑良终于有了些缓和,众臣都松了口气。
玄琪目光停在南疆夫人身上迂回片刻,锦颜会意,贴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先假意答应他。”
南疆夫人心中有了些底气,说道“好,我答应你。”
浑良听闻南疆答允,心中紧绷的神经又放下大半,手中的剑握地越加松软,“好……好……你早该这般听话”
玄琪脸上露出淡淡地微笑,吩咐道“来人啊,搬文书案来。”
几个宫婢,哆哆嗦嗦地将一张有些发旧的书案搬到了浑良身边,玄琪踞坐到书案前,说道“浑大人,下官来拟诏,南疆夫人盖印可好?”
浑良对玄琪的戒心已经完全放下,笑得更加得意,说道“算你小子识相,等蒯聩太子继承王位,我定向他美言几句。”
玄琪嘴上敷衍着“那可真要感谢浑大夫了。”手中的笔却不停“唰唰”作响。故意将平日苍劲工整地字体写地潦草。
然后停了下来,说道“浑大人,你看这样可好?”
那浑良看了几眼又是一阵嘲讽,笑道“哈哈……哈哈……瞧你文质彬彬一表人才,字迹竟如此不堪入目。竟还不如个十岁小儿,你这诏书拟的不行……”
玄琪尴尬的笑笑说道“当真不行?”
“当真不行!”
“浑大人,您在仔细瞅瞅……”
玄琪的假意迎合,让浑良逐渐失去戒心,不断向他靠拢。就像一只狩猎的豹子,在等着猎物一步步掉进陷阱。
浑良一心只想要那份献给蒯聩的投名状,慢慢忘乎所以,身子越放越低。楚王也离玄琪越来越近,逐渐近在咫尺。
玄琪见浑良看诏书看地出神。嘴角瞥出一丝微笑,将楚王抢到身后,狠狠地打了浑良胸口一掌。那浑良被强大地内力震飞老远。落到锦颜脚下。
“玄夫人,快抓住他,别让这奸贼跑了。”孔圉大喊道。
锦颜刚想用手中的白玉扇,打他几下。但想到昨日杀死吴媾的画面历历在目,在不敢轻举妄动。只拉住了他的肩膀。
浑良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锦颜不仅没能拦住他。反而被推出去老远,摔到地上。玄琪灵佑见罢,在无了捉拿浑良的心情。皆跑向锦颜查看伤势。
那浑良使出全身蛮气,十几个士兵拿他不得。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了未央宫。
锦颜有灵力护体,凡间的匹夫没能伤她和孩子半分,玄琪深感欣慰。但看向浑良逃脱的背影,心中又生出一丝忧虑。
几个身彪体壮,五大三粗的士兵略显尴尬的上前问道“玄大夫,要不要封锁城池,继续追赶浑良?”
玄琪想想,说道“浑良一心想投奔太子,现在他的府中必然到处都是太子的人。你们这么贸然追赶定不是他的对手,反而会被奸人算计丢了性命。”
王孙贾缓了缓神,对玄琪的冷静持稳,感到由衷的佩服,说道“玄大夫说的极是,太子这几年为了逼宫夺位,厉兵秣马,勾结外臣,所成势力不容小觑。”
“呵呵……既然蒯聩太子这么想当这卫国之主,浑良跑了通风报信,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不如就……将计就计,大开城门,引鱼上钩。”灵佑冷笑着,但听闻有仗可打,眼中放出异样光彩。
王孙贾听完捋捋胡子,笑道“果然妙计。”
玄琪说道“既然这样,那二位将军,就率领十万兵马去城外埋伏。鄙人则带领这几万禁军在城内'恭迎太子继位'了。”
南疆夫人见玄琪几位大夫与王孙将军都已安排妥当。正了正衣冠,遣退众臣。
灵佑看看玄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