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堂跟着田大妈来到厅堂里坐下,楼上的一队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田大妈脑筋急转,冒出一个主意,不禁向王堂问道,
“王堂,其实你的爹爹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事业乃男子的终身大事,终归还是为了你好,你可懂得?”
王堂低头坐着,眼睛还不时向着楼上瞅上一眼,田大妈知道他们父子俩这是各自心里都有对方,各自有各自的主意,分明又谁也不肯低头。
“姨娘,我当然懂得,可我真的不喜欢爹爹为我安排的一切,其实爹爹何止是为了给我安排日后的路,也更是为了他自己在朝中地位的稳固,这些我都不怪他。”
王堂的话说的风轻云淡,竟没有丝毫怒气,田大妈就看的出这孩子思路清晰性子安稳,将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有一番成就。
只是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明白父亲的苦心,那你可做好坚持自己想法的准备了?”
听闻田大妈如此说,王堂头脑灵光的很,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图,“姨娘有何打算不妨说来听听,如果能助我成就我的心愿,我也愿拿出我的诚意来抵换,终以合约为凭。”
田大妈却有了一丝犹豫,她这哪里是在和王堂离合约,这分明就是在和楼上他那个有钱有权的爹立合约。
“不妨将请你爹爹下来一起见证呢?也好让他心服口服,如何?”
田大妈拿来笔墨纸砚,和王堂商量着将合约立下之后,才亲自上去带着合约请罪,跪在门前,可半响也没见开门。
屋里的小胡子随从站在余气未消的相爷身边,片刻才小心地缓缓道,“主家,这女子眼下不好对付,即便抓了也无济于事,不仅会引起民愤,而且也没有理由治他的罪。只因她在当地有一定的地位,听说上一任知县也是她弄走的。”
相爷眼神动摇,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小胡子随从眼珠一转,又继续道,“即便如此,恐怕最后也会让三公子心有不悦。”
相爷捋着胡须的动作一停,眼神坚毅,“那依你当如何呢?”
“如今主家您和三公子父子俩僵持到这个局面,谁也无法让步,要依着小的,反正三公子在这里无安全隐患,不如就先看看对方有什么要求,先依着,后续见招拆招,最后若能寻得一个既能赢得三公子又能制衡这地头蛇的方法何乐而不为呢?”
相爷深思熟虑过后才缓缓点头。
小胡子见他的想法获得了主家相爷的认可,连忙摆手命人开了门。
王堂跪在门前腿已经跪麻了,但既然父亲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依然倍加珍惜。
“父亲,您大可考验我一段时间,若是我不成功我自愿回到家里,跟随爹爹和大哥二哥一起去朝堂。”
胖老头听闻三儿子的话并没有太多关注,他的注意力全在他写着那张合约上。
“这上面的田大富又是何人?
胖老头指了指合约上的名字,眼神却狐疑地看向坐在一旁的田大妈。
王堂顿时来了兴趣,
“父亲,我在经营酒楼的这段时间里可以由田掌柜的儿子田大富来代我去朝中替您老人家打理事务,他先已为头名贡士,他的学为定能被父亲所赏识,这样一来既不耽误您招揽名士,也不耽误我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父亲以为如何?”
王堂半跪在地上巴望着,整个眼神中满是期盼。
胖老头盯着合约的眼神中全是内容。
眼下他正是缺少才干之际,门生里少有想当趁手的,即便是将三儿子招揽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也未必能用着得心应手的,这个田大富若是……
胖老头眼角撇了一下一旁的小胡子,“你以为如何?”
小胡子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眼珠子一转全是主意,笑盈盈地,
“主家,小的以为此法可行,田大富既为前三,想必能力尚可,就是不知道为人如何,若是能为我们所用,那您在朝中的地位和势力便固若金汤如虎添翼,若他不能为我们所用,反正他也捏在我们手中……”
小胡子说话声音小的可怜,田大妈表面上镇定自若,只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她就是在心里打这个赌。
胖老头不慌不忙缓缓起身,
“吾儿既然愿意在这里,那我就允了他,若他有什么闪失我定当不饶。还有那个田大富让他七日后去相府见我。”
胖老头说完便迈步离开。
小胡子跟在后面,朝着田大妈呵斥道,“我家相爷要回府了,你这无礼的妇人还不快恭送一下。”
田大妈扔下瓜子抬眼看去那小胡子眼神中除了鄙视分明还多出了一丝忌惮。
一行人走后,田大妈秃噜一下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她刚才是将相爷骂了吗?
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她这么做表面上是为了帮助王堂,实则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大富。
留下王堂也就留住了大富进朝堂的机会,这个人可是相爷啊,他在朝堂上说话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只是眼下皇帝重病中,无法进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