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眼珠一转,“好郎君,你该不会是在心疼我吧?”
林北枕甩开他的手,“胡言乱语。”
陆若一得自由,当即想要吹响哨子,却被林北枕抢了过去。
陆若:“……”这臭男人怎么老是跟他过不去!
哨子在林北枕手里,被内力碾成了碎末。
陆若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我这哨子可是象牙的!”
“哦。”林北枕点头。
陆若说:“你赔。”
林北枕继续点头,“好。”
陆若眨了眨眼睛,“赔我五百……一千两!”
林北枕开始摸自己身上的银票。
临出门的时候,小爹倒是给他塞了不少钱。
这几张银票数额都不小,粗略算一算,也该有三千多两。
陆若伸手,“都给我。”
林北枕点头,“好。”
然后他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票全都交给了陆若。
陆若拿着钱,心里还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全部给他了?
这得好几千两了吧?
这位大少爷还真是不识人间疾苦。
“你真的全给我啊?”陆若方才也就是随口一说,单纯就是想过过嘴瘾。
完全没有想到林北枕居然会照做。
林北枕点头,“你拿去治伤。”
“伤?什么伤?”陆若突然想起自己的手臂,笑着卷起自己的衣袖,“你说的是这些吗?”
他的一双手臂到处都是青紫,见林北枕有些诧异,他索性撩起裙衫,露出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他的动作十分突然,林北枕毫无防备的就看见了小哥儿莹白细的腿。
“你……”林北枕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陆若露出来的腿上满是青紫伤痕,就如同他的手臂一样。
如此密集的淤青,说是去乱石堆里滚了一圈,也不为过。
陆若放下裙衫遮住大腿,说:“我身上也有,你要不要看?”
“……你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北枕记得,之前在客栈时,这小哥儿穿着暴露。
他的皮肤很白,当时看着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才短短几日,他的身上怎么突然多出来了这么多伤痕?
难不成是镖队里有人欺负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北枕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陆若可怜兮兮地说:“还不都是这衣服过于粗糙,磨得我皮肤都红肿了。”
“衣服?”林北枕觉得奇怪,这世间竟然有人的皮肤娇嫩到这种地步。
还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难怪之前他都穿薄纱,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那你去买些柔软的面料,以后不要再穿麻衣了。”林北枕顿了顿,“钱不够的话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管我一辈子。”陆若小声嘀咕。
林北枕没听清,“你说什么?”
陆若没好气道:“我说你就是个傻子,你走趟镖才多少钱?结果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把自己的家当全都交了出去。”
他心想:你不是傻子的话,那这个世间就没有傻子了。
林北枕说:“钱乃身外之物。”
“那是因为你没吃过没钱的苦。”陆若说,“大少爷,你要是过几天苦日子就不会这样说了。”
林北枕问:“那你要不要?”
“要啊,为什么不要。”他可是山贼!贼不走空!
有男人在,钱家这批货他算是别想了,肯定是拿不到的。
反正这钱是男人自愿给他的,有了这些钱,今年冬天来临之前,还能把寨子翻新。
就在陆若美滋滋地把银票卷起来塞进腰封的时候,林北枕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若简直惊呆了,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也有好几天了吧?到现在男人竟然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陆若顿时觉得挫败不已,“咱们一起这么久了,你竟然不知道我叫什么?”
林北枕歪了下脑袋,“你又不曾说过,我从何处知道。”
陆若无语凝噎,细想之下,好像还真的没有说过。
“我一个山贼,与大少爷你不是同路人,不必记得我的名字。”
林北枕也没有追问,道:“我叫林北枕,北境的北,枕戈达旦的枕。”
“好古怪的名字,莫非你家中有人在北境从军?”
林北枕点头,“嗯。”
陆若突然笑了下,“郎君。若他日我们有缘再见,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林北枕认真点头,“好。”
陆若揣着银票离开后,林北枕开始闭目养神。
等翻过这座山头,今夜亥时在码头交了货,这桩买卖也就算结束了。
众人昏昏沉沉的醒过来,有一些机警的人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只是午休,没道理浑身都没力气,还一觉睡到了晚上。
只是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货物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