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村长和秦氏没想到白九霄如此随和,好说话。
特别是他在看向苏木瑾的时候,眼底满是柔情。
他们觉得,传闻县令大人是妻管严的消息有假。
两人互相尊重,眼中都有彼此,县令夫人也不是母老虎,没有那么吓人。
他们之间,明明是让人羡慕的爱情好么。
魏村长见白九霄和苏木槿如此坚持,也只能这样了,赶忙招呼白九霄和苏木槿进屋。
“大人和夫人一路辛苦,咱们屋里说吧,里面请,就是寒舍比较简陋,请大人和夫人谅解。”
“不妨事,不妨事,是我们多有打扰。”白九霄淡淡一笑,微微颔首。
在魏村长的引导下,和苏木槿一同进了土坯房。
堂屋内,一张老旧的圆桌摆在中间,这是魏家人吃饭用的桌子。
桌子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桌腿还有新掉下来的木屑,看样子像是被老鼠啃食的。
几个残缺的椅子摆在圆桌周围,等待着主人们落座。
秦氏把两把相对好的椅子重新摆在正位上,略带歉意地赔笑道:“大人和夫人请上坐。”
魏村长也赶忙招呼着,让白九霄和苏木槿坐下。
两人也不再客气,大方地坐了下来。
秦氏立刻去了厨房,见饭菜已经准备好,叮嘱陶氏把饭菜端上桌。
她又快步跑去二儿子的房间。
她的大儿子魏锦年,正在给她的二儿子魏博年擦身子。
魏博年已经十六岁了,正光着身子,她作为母亲不好贸然进去,就在门口敲了敲门。
“锦年,锦年!”
“娘,怎么了?”魏锦年停止给魏博年擦后背的手,看向门口的方向询问。
“给博年擦洗完了么?”
“马上了!”
“完事了就快出来,县令大人和夫人来家里了,一会儿快去拜见。”
魏锦年和魏博年不可思议地对视一眼。
高高在上的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会屈尊来到他们这破败的家?
怎么可能?
“娘,您没逗我们吧?”魏锦年率先开口道。
“你这傻孩子,娘怎么会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呢,给博年收拾完,立刻到堂屋知道么?”秦氏有些不耐烦,放下这句话,转身回堂屋了。
她担心陶氏年纪小,照顾不好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再出什么岔子。
“哦,知道了!”魏锦年也不敢小觑,加快了给魏博年擦洗的速度。
他手脚利索,动作熟练,给魏博年擦洗完身子,又给他换了身新衣裳,扶着魏博年躺下。
“弟,你先躺会,我去见了县令大人和夫人,就给你送饭过来啊!”
“好,你去吧大哥!”
魏博年孤零零地躺在炕上,看着魏锦年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他紧紧地攥着盖在身上的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才收回目光,眼神涣散地看着屋顶,一颗豆大的泪珠沿着眼角滑落,最后打湿在枕头上。
若他也能像大哥那般行动自如该多好啊!
此刻,他是不是也能亲眼见到县令大人和夫人了?
没准,当上县令之人,都是博学多才的学士,他多多多与县令大人交流,是不是能学到不曾接触过的学问呢!
哎!
他叹了口气。
只可惜他的腿……
每每想到这,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连串的泪珠滚滚而下,如决了堤的河床,一发不可收拾。
堂屋。
魏村长见全家人都到齐了,又给白九霄和苏木槿介绍了一遍。
“大人,我们家一共六口人,这是我大儿子一家。”
苏木槿数了数,“你们这是五个人啊?还差一口人,是没在家么?”
魏村长叹了口气,其他人也都失落地低下头。
魏村长开口道:“不瞒大人和夫人,草民夫妻还有个小儿子,今年十六了,只可惜他如今行动不便,只能卧床,不能来给大人和夫人磕头了。”
“他是天生残疾么?”白九霄不解道。
“不是!”
想到从前活蹦乱跳的小儿子,如今成了个废人,他就心痛不已。
他浑浊的眸子不停地微晃,强压着心中悲痛。
“去年水患,草民小儿子为了救人伤了腿,因为家里没钱,又有水患,就没能及时的给小儿子治腿,一来二去地耽误着,就成了现在下半身瘫痪的境地。”
秦氏和陶氏闻声,也默默地擦了擦眼角即将留下来的眼泪。
魏锦年也垂头叹气。
“可惜了,他还那么年轻。”苏木槿心生怜悯。
魏村长也哀叹一声,“他这辈子算是完了,成了一个废人!”
就在大家沉浸在伤感之中时,站在陶氏身旁的魏小宝发出反对的声音。
“爷爷,我二叔才不是废人,他懂得可多了,还教我识字,我现在都能写好几个字啦!”
陶氏怕魏小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