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旁边一道黑影闪电般冲出来,接着寒光一闪,吴邪还没看清,黑影就抱着冲过来的猞猁,扑到一旁的草丛里。
黑影来势汹汹,带着猞猁翻滚出去好远,吴邪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像是做梦一样,只听见猞猁的嘶吼声,草丛里乱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闷油瓶压住的那只猞猁,脖子已经被闷油瓶拧断了,吴邪捂着肩膀看向安静下来的草丛,从里面站起来一个人影,吴邪松了口气,那人影走了出来,到月光下,吴邪才看清是一个干瘦的陌生老头,浑身是血,手里还拿着一把猎刀,那只猞猁被他扛在背上,已经断了气。
老头走到吴邪面前,看向吴邪然后愣了一下,用当地话问了一句,吴邪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懂,但下一秒吴邪眼睛差点瞪出来,他看见老头身上竟然纹着一只黑色的麒麟。
鹿角龙鳞,踩火焚风,跟闷油瓶和三爷身上如出一辙,只不过颜色不一样,张三爷的是血红色,小哥的是深青色。
吴邪脑袋有些宕机了,这老头是张家人?可张家人怎么会有老头?吴邪看向闷油瓶,见闷油瓶也盯着老头的纹身,看样子也是非常惊讶。
老头很瘦,和背上扛着的大猞猁一比更加消瘦了,但能看出来他身上已经萎缩的肌肉,仍然精炼如铁条一般,可以想象老人壮年时候是何等雄伟,月光下老头眼睛烔烔有神,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头收起猎刀,示意吴邪和闷油瓶跟他走,四周草丛还有动静,老头熟视无睹,背着猞猁一路向阿贵他们所在的方向走,速度很快,林子里传来猞猁的悲鸣声,猞猁都是临时组成狩猎团体,可能这一只就是其中最强壮的,负责最后的扑杀,现在它一死狩猎团体就瓦解了,而且闷油瓶也杀了一只,猞猁生性谨慎,绝对不会在冒险攻击众人了。
老头一边走一边吆喝,阿贵很不厚道,没下来救援,只有手电光向这里照来,闷油瓶也是一身血,但都是猞猁的,他自己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但小臂也被抓了一下,留下一条口子,这点小伤闷油瓶根本不在乎,一直盯着前方的老头。
老头并没有看闷油瓶,闷油瓶扛着猞猁想去追上去询问,吴邪伸手拉住了他,这老头绝对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说的也是当地话,语言不通,问了也没用,等回去再说。
吴邪看着老头,心说这老头好酷,很有张家人的范,小哥房子在这里,难不成是瓶爸爸?,但很快就否定了,要真是闷油瓶爸爸,三爷能让他在这老瑶寨呆着?难不成这老头就是张小蛇?
三人跟阿贵几人汇合后,老头用本地话和几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吴邪俩人根本听不懂,就偷偷找云彩,问这老头是谁。
“还能是谁,他就是盘马老爹”云彩说道。
“他就是盘马?”吴邪顿时吃惊,不过很快吴邪就想通了,瑶寨的人都说盘马老爹是当地最厉害的猎人,除了他还有谁能在这么大年纪搏杀,那么大的猞猁,就那只猞猁的体型,绝对是猫科动物的天花板了,单独猎杀一头狼都可以。
阿贵看了看吴邪的伤势,向俩人介绍了一下盘马老爹,但老头似乎对俩人不感兴趣,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擦拭身上的污秽。
盘马老爹擦掉身上的血,吴邪发现他的纹身在血污中十分骇人,造型几乎和闷油瓶的一样,后背脊梁骨有一道新伤,非常深,可能是猞猁偷袭所致。
几人嘀嘀咕咕的讲述进山的经过,吴邪半猜半琢磨,加上云彩的翻译,大概理清了事情的经过,情况和吴邪猜测的差不多,盘马老爹进山就是多那个被闷油瓶揍的中年胖子。
不过没想到遇见了猞猁,幸亏盘马老爹进山有一个习惯,会背在背上搭一条树枝,即可以当拐杖,也可以防着背后被偷袭,这都是老一辈猎人留下来的经验,一辈子都没有派上用场,但这一次却救了盘马老爹的命,衣服被扯了去,但后脖子没有被咬断,但脊梁骨被抓了一下。
盘马老爹很兴奋,似乎找回了当年巅峰时的感觉,吴邪觉得现在也不适合问太多,阿贵也吆喝着回去,说村里人应该着急死了,盘马老爹和吴邪的伤口都有些深,也需要尽快处理。
众人把猞猁尸体给烧了,等到完全烧完,众人把余下的火全部熄灭后才离开。
吴邪问阿贵猞猁的皮毛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这么烧了不可惜么?,不过阿贵却说,不能让人知道这里出现猞猁,否则不出一个星期,偷猎的人就会蜂拥而至,那些人贪得无厌,找不到猞猁就可能打别的主意,到时候这里肯定什么都剩不下。
一路无话,回到村里都快要天亮了,几个村里的干事都通宵没睡,带着人正准备进山,在山口碰上了出来的众人。
几人在村公所吃了早饭,村里跟过节一样,不停有人来问东问西。
吴邪的肩膀几乎被咬了个对穿,消毒后打了破伤风,又上了一些草药,当然吴邪也吃了一颗疗伤丹,盘马老爹背上缝了十几针,那赤脚大夫也是真下得去手,跟缝破棉被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缝好了,期间盘马老爹一声没吭。
那些村干部在一旁不停的啰嗦,吴邪就跟闷油瓶回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