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最不缺什么,最不缺稀罕玩意。
上到古玩玉石,下到草药膏药。只要是世间难求的东西,皇宫内院必定会有。
更何况,区区天山雪莲。
楼司彧一回宫便命人将雪莲取来,当季婠棠得到雪莲后扭头就将自己关进偏殿内,不许任何人打搅。
这一次,她一定要研制出来!
第一天,楼司彧站在偏殿门口,想敲门又怕打扰到婠儿。
第二天,楼司彧端着饭菜试探的呼唤一声,可得到的却只有让他将饭菜放到门口的吩咐。
可即便如此,当他下朝回来,或者处理完政务回来,那饭菜依旧还在门口早已变得冰冷无比!
她根本就没吃!
这可让楼司彧急坏了。
第三天,焦急的楼司彧连朝堂也不上了,就一直来回的在偏殿门口踱步。时不时地看向那自打关上后就一直没开过的房门。
三天了。
他已经三天没见过婠儿了!而婠儿竟然也三天没有吃!只是要了几壶热水而已!
婠儿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晕倒在里面了?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忧,楼司彧此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楼司彧不知的是,季婠棠曾经穿书当科研人员的时候,十天半个月泡在实验室里都是正常的。
甚至最长的时候,能长达将近两个多月不出实验室,区区三天而已,对季婠棠而言只是个开胃菜。
不行!
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冲进去将婠儿给拉出来!
楼司彧大步冲到偏殿门前,刚要打算一脚踹开房门,那扇关了三天的房门终于开了。
“婠儿!你……”
可还没等楼司彧说完,下一秒,楼司彧便被其一把拽进房门。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响,房门再次关上。
屋内。
浓烈的药香味扑鼻而来。
还不等楼司彧说什么关心话,季婠棠却猛然将人扑倒。
“婠儿?”
可季婠棠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只顾着亲吻着楼司彧的脸颊,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更是上下摩挲着企图扒开男人的衣衫。
看到这,楼司彧顿时慌了。
为什么婠儿好像没听到自己声音一样!
“婠儿!你怎么了!”
楼司彧猛然将人拉开,可看到的,却是一双没有光芒的眼眸。这一刻,楼司彧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曾经那含情脉脉,妩媚动人的眼眸被暗淡所取代,楼司彧颤抖的轻抚着季婠棠的眼尾。
嘴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楼司彧看到季婠棠身后的那张桌子上有一张写满字的信。
连忙起身走上前,将那信拿起。
而季婠棠则像个傀儡一般,安静的跟在楼司彧的身后,那双没有波澜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楼司彧的背影。
信上,是季婠棠的字迹。
赫然写着,她服用解药后会变成痴傻状态,让楼司彧不要担心,等她血液里的毒素彻底和药物融合后便会恢复神智。
甚至还在信中撒娇,让自己别生气。
楼司彧用力捏着手中信,抿着的唇更是咬紧后槽牙,眼底则覆满猩红。
这是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体内暴戾的情绪。
闭上眼,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着。
另一手更是死死地攥着,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嵌入掌心他也丝毫不在乎。
婠儿……
你早就知道吃了解药后会变成这样……
你是怕我不同意,所以才从始至终都不告诉我吗。
此时楼司彧心底厌恶着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懂医术是一件多么错的事。同时更懊恼自己,让季婠棠承受这样的折磨。
似乎察觉到楼司彧那濒临崩溃的情绪,目光呆滞的季婠棠缓缓走上前,下意识的伸出手从背后抱住这个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男人。
腰间的紧致,以及背后熟悉的人,瞬间将徘徊在疯狂边缘的人拉了回来。
楼司彧猛然转过身,将如今懵懂的人紧紧拥入怀中。
“婠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楼司彧埋进季婠棠的脖颈间,一手穿过发丝抚上她的后脑勺,一手则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腰间,将人用力的抱在怀中。
失了心智的季婠棠默默地被他抱着。
忽然,一滴滚烫的东西滴落在脖颈间。
那一刹,空洞的眼眸缓缓眨了下眼。
——
冬季悄然而至。
漫天飞舞的雪花,晶莹剔透,从一望无际的天空飘落,将整个都城覆盖。
寒风呼啸,整个天地间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帘幕。
寒风冷冽,然而皇宫的氛围更是给这片寒冷中增添寒意。
如今宫中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做着自己的事,尤其是当经过摄政王的寝宫时,更是动静放慢再放慢。
大雪之下,祁吟秋牵着崽崽在太监宫女的带路下来到寝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