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玉恒说不说那替天行道之人,意义真的不大。
夜家原也没准备放过顾家,现在经此一遭,更是对其恨得牙痒痒。
发疯纵火事件,即便不明真相,他们还是把这一笔账单,狠狠算在了顾家头上。
一定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刺激到了他们的家人,才会导致他们的儿子和哥哥突然精神失常,差一点把自己给作死。
永远不会反思自己,永远不舍得怪同祖同宗的自家人,错误永远只属于外人。
折腾了一夜,被通知夜玉恒脱离了生命危险后,夜老夫人第二天一大早,就穿上了自己早年时期的工作服,去找军方现在的最高负责人理论。
夜局和他的兄弟们也是直接奔赴了经济局,想和那里的局长论一论,三流出身的家族,到底应该摆放在什么样的位置才算正确。
敢践踏他们家族的颜面,敢把他们家的儿子和哥哥祸害成这个样子,姓顾的人家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知道一下什么叫安分守己。
护短的夜家人倾巢而动。
至于被他们打上门的两路人马,只觉得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清早的就被添堵。
负责人刚和西边的老朋友通完电话,笑嘻嘻地请求对方八百里加急,快递一批补品过来。
有关于夜百翎肚子里怀揣的真相,知道的人并不多,负责人恰好是其中之一。
在他看来,有没有孩子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该有的补品一样都不能少。
昨天晚上听小秦说,公主殿下过段时间还要进实验室,也不知道这次乖乖孙女,又会研究出什么好东西来。
想要马儿跑,要先给马儿喂饱,负责人绝对不承认他是找到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可以光明正大地犒劳一下心系天下的人。
负责人本来挺高兴的,结果还没高兴几分钟,就看到了上个世纪的服饰,有一刹那的恍惚。
想起坎坷的岁月,一个接一个死去的故人,突然间就伤感了起来。
猜了下对方的来意,本以为是和小秦一样,焦虑公主殿下的未来。
结果他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语,愣是没有用武之地,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对方显然只是想要借刀杀人。
再配上这身服饰,负责人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哀,整颗心都寒冷了起来。
夜老夫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负责人态度的转变,还在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不容易。
紧接着又往顾锦行、以及顾家人身上疯狂贴标签。
见负责人迟迟没有接话的意思,夜老夫人索性心一横,更急切地挑明目的:
“这种祸害组织的蛀虫,一定不能留在体系里为祸更多的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罪名已行处置,此事早已了结,我按规章制度办事,相关档案均可查阅。”
人非草木,拥有私心再正常不过,三观不扭曲的前提下,给自家孩子适当求求情,可以在他接受的范围内。
但如果想要用权力做匕首,把别人家的孩子捅的千疮百孔,那就真是踩了他的雷区。
看在这身衣服的面子上,负责人愿意给夜老夫人留一分薄面,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他似乎也明白了,当初公主殿下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严苛,非要留下那一份处决。
堵嘴的利器百试不爽。
但显然有些人的嘴怎么都堵不住。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夜老夫人,早就知道走不了正常的流程,所以一开始就准备走她最擅长的绑架路线。
“我们夜家兢兢业业,为组织效力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的老头子被熬干了心血,走的那么早。我的儿孙们,每天都要早出晚归,被累弯了腰。
家里逢年过节就只剩下我一个老婆子,孤苦无依的。
组织不能这么欺负人,纵容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欺辱我们。”
被扣上一顶‘纵容欺辱’的大帽子,负责人忍无可忍地怒了。
“劳有所得,天经地义。
你如此委屈,是组织没有给你们夜家开工资吗?还是相应的福利待遇,你们夜家没有享受到?
老夜那些年生病住院,你去看看哪项医疗费用,组织没有百分百报销?哪一次寻找最好的医生和护工,组织没有尽心尽力?
你的儿孙被累弯了腰,你去看看凌晨十二点依旧灯火通明的各行各业,早出晚归的人又是谁人的儿孙?有没有为国家贡献税收,为社会的建设添砖加瓦?
十几万的边防将士,你去看看有多少人多年无法归家,家中又是否存在寡母,又是否有管家和保姆照料,还是遇到难处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文惠贤,你懂得什么叫真正的孤苦无依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知足呢?”
人人生而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至于到底是谁欺负谁?负责人从来不会只听信一个人的话。
不明真相的前提下,他从不做任何评价。
兢兢业业,为组织多年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