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等了一会也没听见秦语反驳,宋远黛紧张地睁开眼,结果入眼的是某人盖着乌漆嘛黑的泥膜也挡不住的脸部潮红。
宋远黛瞬间精神百倍:“这是新手小白有进展了?喔——难得啊!哪步了?亲到哪了?”
秦语一声不吭地把以蜂蜜和黑芝麻为原料的泥膜塞进某个火眼金睛的孙猴子嘴里,试图逆时针搅拌。
身后坐着的金志悦刚把笔记整理好,取下耳塞的她正好听见宋远黛的这句话,登时脸就臊了,她盯着桌旁镜子里正在敷面膜的俩人的背影有些莫名地烦躁。
“indiscretion——indiscretion.”
身后若无旁人背诵起单词的声音飘进秦语耳朵里。
秦语冷笑了一瞬,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毕竟”说者有心”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可不少上演。
“啪——”
熄灯了,屋里顿时暗了下来,只剩金志悦放在桌角的冷色台灯。
宋远黛还在笑闹,声音却自觉小了些,她也听见了室友正在背书呢。
对面的嬉笑声小了,金志悦心里说不出来的舒坦——两个徒有其表的草包,连被骂了都听不懂。
这样想着,她读得更起劲儿了:“i-n-d-i-s……”
暗爽的兴奋感让金志悦有些分心,有些记不起来后面几个字母是什么来着了?
正要再看一眼,身后的人接上了她的背诵:“c-r-e-t-i-o-n——indiscretion.”
“不检点的。”
冷冰冰的声音像是挨着她说的,金志悦后背紧绷,假笑着回头,刚要解释,一点点抬起头就看见冷白的灯光反射下,一张黑漆漆的脸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台灯的光源低,照在身后女人的脸上就像手电筒怼在下颚处照出来的鬼脸!
眼睛紧盯着她,似乎发出了摄人的凶光。
“啊——啊——”
金志悦的鬼叫响彻半栋女舍。
高昂而尖锐的女高音在眼前“女鬼”用鲜血淋漓的手指放在同样鲜红嘴唇处的时候,戛然而止。
然后嘴唇鲜红的“女鬼”张着血盆大口说了句她整个大学都不会忘记的话——“好单词。”
七魂六魄丢了五魄的金志悦慢慢反应过来面前的“女鬼”其实不是鬼……是秦语。
那黑底又反着白光的鬼脸是灰色泥膜;沾满鲜血的手指是秦语新做的镭射红美甲;而血盆大口不过是秦语天然红艳的妈生唇色。
说到底——不过是恐惧的人心里有鬼罢了。
宋远黛英语高考就考了70分,能上d大纯纯靠她其余学科偏科到几近变态的满分成绩。
但眼下再痛恨洋人语,她也整明白了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绵羊一直它草的在指桑骂槐呢!
要不是秦语回头拦住她,她今晚必和这小东西“交流交流”!
“什么时候洗澡间能不排队啊!”张娇抱着洗浴小筐,汲着拖鞋回来,一开门就发现三个人都在床下呢,“咋了,都不睡啊?”
“哎?我洗澡的时候听见了个女的鬼叫,这不是神经病嘛?这么有活力不去操场跑两圈,你们说她瞎嚷嚷什么!”
张娇自顾自地吐槽完,给某个“神经病”下了断论——“真没素质!”
“对了,悦悦,你洗澡没有啊?”
金志悦:……
秦语和宋远黛则是互相掐大腿才憋住笑。
金州影城,《娜娜》电影首映前五分钟。
“咱们等会再进去检票,我得在门口等洛柏他们来了,把票给了。”
刘卓问:“洛柏是谁?”
宋远黛反应过来,她还从没给刘卓说过这号人,“噢,一个和我还有小语特别不对付的人,人是贱了点,但人品还行。”
刘卓眼神古怪地看着她,没说话,却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宋远黛弯着眼睛用食指柔柔戳了下他的肩膀,“怎么啦?这是吃醋啦?”
“没有,我相信你小黛,我们都多少年了。”
宋远黛立马给了刘卓一个熊抱,然后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吐槽,“你这话说的没毛病,就是有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你吃点小醋我还高兴呢!不过,我和这俩人确实都没什么。”
“让一让,让一让两位!干嘛呢,堵住检票口了都!”黄德吵吵嚷嚷的声音从宋远黛身后一点不漏地收进她的耳朵。
身为半个“地头蛇”——等半天了等出来的身份,宋远黛既不松手,也不让地儿,再一扭头,果然看见了来“讨债”的俩人……
“啧,真亲切,二位的举止——让我以为又误入了某些酒店,再一睁眼发现不是昨晚,抱歉啊,几度良宵恍惚了,呵呵。”
许是洛柏吊儿郎当的神情太过气人,宋远黛觉得自己像是给老板送上大号卫生纸的秘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压着火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刘卓的脸色早就白了些。
“哦,听明白了——是只要看见一对儿的,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