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右手，“我支持弗拉梅尔，按照路明非的计划来吧。”
    紧接着，查尔斯和奥斯汀也举起了手。
    昂热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大势已去。
    上次他的大势远去还是被楚天骄一刀送进了呼吸机里，不过那次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能切身体会到这种感觉。
    “昂热，我欠你一条命，你做什么决定，我就是什么决定。”庞贝说完，拉住弗罗斯特的手举了起来，“不过仅代表给我个人，弗罗斯特代表的是加图索。”
    弗罗斯特转过脑袋与庞贝对视上。
    那是一种坚定不移的目光，庞贝将整个加图索压在了这条路上，而自身放在了昂热身旁。
    天空与风之王，对得起昂热，也对得起加图索。
    三位老家族的族长在一番眼神交流后也举起了手。
    昂热的内心在挣扎着，他觉得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他在等伊丽莎白那边的结果。
    “来了。”楚子航突然站起身，望向远方。
    引擎声骤然传来，由远而近，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奔袭而来。低沉的咆哮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强大的力量和无尽的激情。
    “路明非呢？”苏恩曦察觉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老人们已经看不清远处的状态了，但听到苏恩曦的话，他们纷纷搀扶着椅子站起身。
    “对哦，路明非呢。”诺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担忧。
    “艹，这家伙不会玩脱了吧。”芬格尔用余光瞥了眼弗拉梅尔。
    “芬格尔，不用担心，要是真出了意外，我也不会生气了。”弗拉梅尔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已经老得动不了了。”
    弗拉梅尔的年纪比昂热还要大，常年研究炼金技术，对身体带来的损伤是不可逆的。以前能依靠强大的血统去压下那种损伤，但现在……只能切身去体验那种痛苦。
    “副校长，等事情结束后你想去哪儿？”芬格尔问。
    “去西部当我的牛仔。”副校长说。
    “好。”芬格尔承诺道：“我会带你去的。”
    “呵呵，不必了，我老老实实回学院养老。西部已经没有牛仔了，我知道的。”
    弗拉梅尔落寞的神情让芬格尔格外难受。
    如一个从来不服老的老人突然承认自己老了一样。
    “我打算拍一部牛仔元素的电影，你想当男主角吗？”
    “你有心了，芬格尔。”
    “想不想嘛，你是老了又不是死了，mad，拿出你以前的姿态来！”
    “好好好。”弗拉梅尔连说三个‘好’字，随后大笑了起来，“行，你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整散架了就行。”
    “那说不准，我会给你安排最漂亮的女主角。”
    “那散架就散架吧。”
    车队一字排开停在了众人面前。
    伊丽莎白走下车，看到昂热那副摇摇欲坠的老态时，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他曾风采无限，曾将“岁月”踩在脚下。
    时间零的拥有者，败给了时间。
    “伊丽莎白。”昂热沙哑地询问：“结果如何了？”
    伊丽莎白走到昂热面前，低下了头，“我们输了。”
    昂热叹了一口气。
    “抱歉，校长。”伊丽莎白说道。
    “不怪你，尽力了就好，路明非呢？”昂热问。
    “他没有出手，顶住了所有火力走到我们的面前。那个时候，我可以要了他的命，但我没有这样做。”伊丽莎白说着。
    乌鸦和夜叉搀扶着路明非走了下了车。
    “他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我们，混血种没有任何胜算。就算我们杀死了他，在旧王面前也是蝼蚁。”伊丽莎白再次道歉：“校长，我同意了路明非的计划，对不起。”
    “你的选择没有任何问题。”昂热瘫坐在椅子上，伸手帮伊丽莎白擦去泪水，“带大家就地扎营吧，路明非和旧王会有一战，我们好好看看，见证下王座的归属。”
    “是否要先送你们回去？你们的身体状态很差。”伊丽莎白担心昂热撑不到结局。
    “带来的医疗设备足够吊住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命了，没事。我也想看看我最得意的学生，能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昂热释然地笑了。
    乌鸦和夜叉搀扶着路明非来到昂热的面前。
    “校长，我做得怎么样？”路明非问。
    “很好。”昂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这样的局，辛苦你了。”
    “可还是死了一些人，我也亲手杀了不少，抱歉。”
    “牺牲是有必要的，哪怕是自己人。我理解，但我也不会去说服恨你的人。往后的岁月，你是旧王还是尼德霍格，亦或者是路明非，交由后人评价了。”
    “也许都不是。”
    “另一个世界的结局，我对你说了什么？”昂热问。
    “明非，我还有最后一丝力量。这一次，我赌你赢。”路明非复述了一遍。
    昂热点着头，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