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始了吗？”
    随着罗伯特的开场，三维度调查小组关于泽博曼的询问开始了。
    三人并排坐在泽博曼对面，罗伯特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另一个则坐在旁边的椅子里。
    罗伯特开启茶几上的录音设备，意味着询问正式开始。
    “我希望你能敞开心扉，让我们进入你的思想。”
    泽博曼朝罗伯特点点头。
    他现在看来状态好多了。下巴处的胡渣被剃干净，还换了一身干净休闲的衣服，最重要的是头发也梳得整齐。
    三维度同时闭上眼睛，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两秒钟后同时抬头睁开眼。
    “你知道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吗？”
    负责询问的是罗伯特。
    泽博曼回答他，
    “你是三维度的罗伯特，你们是来审问我的。”
    罗伯特说：
    “希望你不要这么想，虽然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但在有切实证据之前你都是无辜的。就当我们在进行一次普通的对话好了。
    你记得三天前在旧城区发生的事吗？”
    泽博曼摇头，
    “不记得。”
    三维度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面无表情，即使是齐馨那样精于观察微表情的也暂时读不出任何信息。
    罗伯特又继续，
    “你的一个朋友被杀了……”
    泽博曼打断他，
    “不，我不记得了。”
    罗伯特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继续，
    “你记得走进那个巷子开枪吗？”
    “我……”
    泽博曼情绪有点激动，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顿了顿说：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维度再次交换眼神，这次齐馨注意到罗伯特旁边那个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女人轻轻摇头。
    三人几乎动作一致地在各自的工作平板上写了什么。
    单独坐椅子的穿着灰色西装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人发问，
    “你和员工们的关系如何？”
    这个问题似乎触碰到了泽博曼的底线，他讶异地睁大了眼睛，目光扫视过三维度，还有在他们附近坐着的凯文。
    除了那个灰色西装的男人，另外两人都转过头不看泽博曼，好像那样可以屏蔽掉一些他们不想接收的负面，或者说与案情无关的信息。
    “你们什么意思？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泽博曼音量提高。
    那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
    泽博曼再次扫视三维度，
    “你们为什么把我当成犯人？”
    罗伯特插入他们的对话中，
    “这次询问是根据你设定的章程而进行的……”
    “有人对我做了什么！你们应该去抓元凶，而不是坐在这里问我这些毫不相关的问题！”
    泽博曼终于控制不住了，再一次打断了罗伯特的话。
    显然三维度都感受到来自泽博曼大脑深处的叫骂，这次没有交换眼神，各自调整默默地调整坐姿。
    其实不用读心术齐馨都能感觉得出，泽博曼这会儿应该骂得很难听，从他那张满是怨怼的脸上就能看出来。
    “你们都是一伙的！”
    泽博曼忽然说，
    “是你们，你们当中有人对我做了手脚！”
    好的，这就有点离谱了，齐馨轻轻唤了一声，
    “泽博曼。”
    “不！”
    泽博曼从座位起身，
    “全给我走开！滚出我的房子！”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
    齐馨赶紧打圆场，再继续下去场面一定会很难看。
    在齐馨说话的当儿，三维度其实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离开。
    出于礼貌，齐馨送三人离开，还补了一句，
    “我们稍后再继续。”
    话虽这么说，但大家心里清楚，估计没有下一次了。
    看来只是短短几分钟毫无用处的谈话，在三维度看来，他们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
    “他的精神一片混乱。”
    离开禁闭室后，罗伯特告诉齐馨。
    “我以前见过这种症状，是晚期精神病错乱的症状。就算有提示让他把思绪锁定在某些方面，还是很难读到他的想法。”
    齐馨皱眉，
    “什么意思？”
    罗伯特解释说：
    “对我们来说，读心术是最可靠的调查方式，但并不是唯一的方式。我们需要配合精确的医学检查，还有证实可用的实物证据。这样我们才能弄明白为什么无法读取他的思想。”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和回到原点有什么区别？
    齐馨案子腹诽。
    “很抱歉齐小姐，我知道你想听到好消息。”
    齐馨快速瞥了他一眼，没有多想，迅速离开。
    她当然不能多想，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在他附近多呆一秒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