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吃了药就乖乖睡一觉,知知在这陪着你。”
陆知南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温柔柔,小心翼翼。
药物的催眠作用起效很快。
晏廷骁在小姑娘的安抚声里渐渐平静下来,神色迷离,眼皮沉沉。
陆知南给他盖好被子,又盯着看了好久,才轻手轻脚走出病房。
“从目前各项检查来看,晏先生的状态还不错。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人格冲撞的现象,我的建议是,近期逐步采取催眠疗愈。”
holmer教授看了眼陆知南,目光赏识。心想这位陆小姐看起来文文弱弱,内心倒是比一般人要强大。
从业许久,他接触过太多形形色色的病患和病患家属。有当场崩溃一病不起的,有放弃治疗匆忙逃离的,当然也有公然对他破口大骂,说他才是神经病的。
人类在面对未知领域时,产生的恐惧和逃避心理往往比平时更严重。很多人能理解感冒发烧,器官受损,甚至心源性猝死等等生理疾病,却接受不了一点点哪怕只是情绪抑郁的现象,盲目产生排斥感,病耻感。
这也正是他发起号召,建立精神学研究中心的初衷——不仅仅是研究病例治疗患者,还要帮助大众提高对心理学、精神学疾病的认知和理解。
“催眠?”
“对。针对症状较轻的患者,催眠疗愈是一种十分有效的方式。在催眠过程中,患者会退回主人格状态,然后通过唤醒副人格状态,教授其进行控制和分离,最终达到治愈目的。”
“风险呢?任何治疗或多或少都有风险吧?”陆知南神色肃穆。
“陆小姐说的没错。催眠疗愈虽然是比较直接有效的治疗方法,但如果唤醒其他人格,倘若控制不住,极有可能再次造成混乱。”
倏地,陆知南搭在桌面的手再次紧握成拳,缓缓开口,“下次吧,下次来看他,我会好好和他说,他有权选择接下来该怎么走。”
从研究中心出来,肖然的一个电话,让陆知南彻底绷不住了。
仿佛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晏廷骁事先掐断了那里同外界的联系。除非对方主动上网,否则连宋梓易这样的职业黑客,都搜索不到她的具体位置。
原来在晏廷骁心里,“晏怀君”三个字,早就成了禁忌。
“嫂子你别担心,我们一定还有其它办法。而且像老大这种意志力极强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被打败的。”
许是听到了陆知南的哭声,肖然急忙安慰。
“我没事,谢谢你们。”
不想让大家担忧,陆知南匆匆挂断电话。
一抬头,眼前站着个衣冠齐楚穿灰西装的男人。
“知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见陆知南一个人蹲在马路边,泪流满面。男人作势就要去扶她。
“跟你无关。”陆知南果断起身,避开他的手,眼神冷冽地瞪了对方一眼。
楚临,这个年前就订了婚的渣男,安分没几天怎么又出来辣眼睛了?
“知南,我们好歹情侣一场,我这是关心你。”
“没必要。都是快结婚的人了,大街上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你爱人不介意?” 陆知南冷嘲热讽道。
听唐诗诗说,楚临虽然攀上了陈家,但陈柔父母压根看不起这种凤凰男。所以即便两人都快结婚了,他现在在陈氏集团的职位,不过是个徒有虚表的空壳罢了。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楚临一听陆知南这话,分明就是小丫头耍性子吃醋嘛。
“你放心,等我拿到集团股份,我就接你回家。”
呵呵——瞅着这自以为是的嘴脸,陆知南心里直犯恶心又不好发作。
“接我回家?可是你都快结婚了!”
“别说快结婚,就算是已经结婚,还可以离婚啊。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此话当真?陈小姐那么温柔漂亮,你也舍得啊?”陆知南挑眉。
“温柔个屁啊,那女的就是母夜叉……啊!谁tm踢我?!”
楚临正忙着表态呢,被人从后边狠狠踢上两脚,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
“谁?你看看是谁?!”不知何时出现的陈柔顶着个大肚子,气急败坏地一把揪住男人耳朵。
再看看陆知南神采奕奕,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楚临恍然大悟:合着自己是被这死丫头给耍了啊!
“宝贝我错了,都是这小狐狸精勾引我,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贴,还想,还想让我带她去开房。”
厚颜无耻的渣男见大事不妙,跟个疯狗似的开始反咬一口。
“好你个陆知南!”
陈柔气到嘴角直抽搐,举起手迈着大步就朝陆知南冲过来,没有半分孕妇的样子。
瞧着这泼辣劲儿,陆知南哪能乖乖挨巴掌,手指一张开,轻而易举就扣住对方手腕。
“麻烦陈小姐动手打人之前,先看看新闻好不好?我和晏廷骁都快订婚了,你觉得我会浪费时间跟你们家渣男在这厮混?”
其实陆知南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