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饼表情怔愣：“你说什么？”他的眼神落到灵池中的梵迦真身上，又看向了周围的仙君们。
    “什么意思？”他真的很茫然，根本不明白柳絮这话的意思。
    柳絮手下的动作未停，她说：“梵迦是帝尊分身。”
    周围的仙君们神色一变，二饼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不是，帝尊分身…不是你吗？”
    柳絮冷笑，指尖灵力更甚，空中落下五彩灵力形成盾抵挡柳絮，她被震得退后两步，葵鹤从空中翩然落下。
    她挡在梵迦身前，看向柳絮的表情神色复杂。
    “柳仙君，莫要胡闹。”
    柳絮听到这话就笑出了声：“我胡闹？”
    她环视四周神情各异的仙君们，又看向远处匆匆赶来的桅迟：“帝尊已经是千万人之上，竟也要利用他人达成目的吗。”
    二饼站在柳絮身边，焦急的神情在周围人的身上掠过，伸手拉了拉柳絮的袖子：“絮，到底什么事，你说帝尊利用你，利用梵迦，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
    柳絮回望他一眼，看向了莲花池中紧闭双眸的梵迦。
    “梵迦才是帝尊在下界的分身，以身殉世换取功德，飞升上界让我用心头血给他塑身，他就能重新成为帝尊。”
    她表情漠然，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明白柳絮说的话。
    二饼呼吸一滞，结巴的问：“可，你在下界，玲珑塔，桃源乡，鲛女…不都是你——”
    “呵……席亭序让我入魔，玄之利用我堕魔引我去万佛宗进入玲珑塔助梵迦渡劫，他真是——”
    柳絮声音轻了一些，带着一些颤抖，莫名觉得兴奋：“好阴险，又好聪明的人。”
    二饼整个人都懵了。
    “柳仙君，顺应天道，顺其自然，这是命。”
    葵鹤的声音轻缓，带着一丝劝说的意味。
    柳絮伸手一转，逐风出现在她的手中：“我柳絮，从不信命。”
    有人认出那把剑惊呼：“帝尊的逐风！”
    隐约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弑仙剑。
    葵鹤的表情变了，桅迟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紧张：“柳絮仙君！若是之前我说了什么让你误会，请听我解释！不要冲动！”
    柳絮手中的剑灵力暴涨，周围的仙君被冲击得几乎站不稳，唯有葵鹤只是抬手遮挡，她的手中也出现一把通体雪白的剑，她抬剑置于胸前，语气不再劝慰而是充满警告。
    “柳絮，不要让事情变得复杂，你若什么都不做，等帝尊归位，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命中注定的事，你又何必让它变得复杂。”
    柳絮胸口都是压抑的怒意，千百年岁月皆是利用，被人当做踏脚石，就连她的努力飞升都像是一场笑话。
    “我说了，我不信命。”两人剑刃相触发出巨大灵力，连风都带着杀意，周围仙君连忙祭出法器设下结界抵挡。
    瞬息间二人的剑意便碰撞在一起，飓风去刀刃，柳絮脖颈被划过一道伤口，葵鹤的面上也留下血痕。
    二人站至高处互相对峙，葵鹤神情复杂，她没想到柳絮能跟她打上来回，甚至游刃有余。
    一个不过刚飞升成仙的合法长生者竟然有这种实力她很意外。
    想到对方是帝尊选的人又好像不意外了。
    “该说不愧是帝尊所选的人吗。”葵鹤像是呢喃。
    柳絮只冷漠看她。
    葵鹤道：“你若就此停手，吾不会追究，待帝尊善恶神魂相融归位，你也会飞升仙界。”
    她表情疑惑：“这样不好吗？你在上界就算修炼千万年也不一定能承受住雷劫，上界的雷劫和下界的雷劫是完全不一样的。”
    柳絮脖颈的伤已经愈合，只留下衣襟的血迹，她一身青绿长袍，红色在衣襟上显得格外扎眼。
    “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按照他人的剧本行事。”说到这里柳絮有些懊恼，是她一直太傻不明白，被人灌输帝尊分身的理念就相信了。
    手中的逐风发出嗡鸣，她握紧了颤抖的逐风声音平静：“逐风，你现在是我的剑。”
    葵鹤似是有些无奈：“你怎么不明白——”
    “是你不明白，你妥协一切，不代表别人也会。”
    葵鹤神色一愣，看着柳絮的表情极为复杂：“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柳絮冷哼：“之前不明白，席亭序明明答应放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再后来得知苍蓝是帝尊分身……还想不明白我就是傻子。”
    “从一开始，我就在帝尊的棋局里。”
    她又继续抬剑冲向葵鹤，一剑又一剑皆是狠厉，不像是一个拥有万千功德飞升的神，倒像是一个地狱的修罗。
    “玲珑塔净化我的魔体？哼。”柳絮冷哼，眼神落在莲池中被众多结界保护的梵迦身上。
    “不过是帝尊分身用来斩善魂情劫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