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依眼中泛起恐慌。
不过,许是之前吃的药起了作用,头开始昏昏沉沉,声音发不出,泪也流不出。
宛如身体从此不再属于她。
从小一起长大,柳千行对她从未食言,一直说到做到。
话音一落,千行淡漠的走至中心,高抬令牌重重摔下地。
高呼:“送罪人柳家给戚家满门冤魂谢罪。”
行刑官也高呼:“行刑~”
刽子手口喷洗刀,一刀一个头颅,滚落而下。
柳家女子纷纷被灌下毒酒,吐血倒地。
千行亲眼见杀夫仇人头颅落地,满门被处置,根本不解气。
可事实已如此,他又能怎么办?
就算碎尸万段也无用了,父亲和祖父……
还有那些无辜的下人奴仆,都回不来了。
活不过来了。
“阿行,你没事吧?”
千行呆呆站住,李薇沫很担心,快步上前温声唤他。
她的声音一入耳,沉溺在悲伤出不来的千行,瞬间回头。
泪花打转在眸里,硬挤出一丝笑容,淡淡道:“没事,我们回家吧!”
“好,走吧!”
人群里的温书禹,目送妻子与别的男人离开,才挥手命令自己的人行动。
温书禹吩咐好下属去换柳千依尸体,抄近道疾驰赶回戚府。
“将军呢?”李薇沫明知温书禹行踪,一回到戚府还是试探的问。
“禀郡主,将军忙了一天,在屋里休息。”
“哦!”
“郡主,需奴婢去请将军吗?”
“不必,带我过去吧!”
李薇沫和千行对视,明白她心中之意,点点头放她过去。
她刚走,紫苏落在千行身边行礼。
“晏安……没在府内对吧!”
“更衣出去两刻钟左右,又匆匆回来,刚回屋内更衣。”
“让你办的事……”
“对不起,大人,是小人失职。”
“嗯!?”
“被人提前劫走了!”
“可知是谁?”
“东宫的人!”
“哼!我知道了,下去吧!”
东宫!楚怀风还真的是什么都管呀,阴魂不散……
李薇沫随丫头到了门口,轻轻叩响房门。
“谁?”房里有人,声音很有警惕性。
李薇沫挑眼让丫头说话。
“将军,戚大人他们回来了。”
“哦!你先去禀报,我马上就来……”
“是,奴婢告退。”
丫头退下,李薇沫心颤了颤,抬手轻轻推开门,温书禹已穿好衣服,他以为是丫头不知规矩硬闯他房。
暴怒呵斥:“放肆!”
“……沫儿!”突然瞧清是她,温书禹惊得一怔。
心虚的上前抱她,语气瞬间变得温宠喊道:“沫儿,你来啦!”
“嗯!你……刚才是在换衣服?”
“没有,你看错啦!我们去灵堂吧。”
温书禹似乎心情很不错,就算柳家有罪,死有余辜。
可灵堂里的外祖父和舅舅尸骨未寒,戚家府里,从礼节来讲,也不好表现出喜意呀。
“有喜事?”李薇沫不死心的探起他的口风。
温书禹是将军,嘴严的很,被妻子瞧出喜意,快速把五官打乱重新整理。
阴沉的面容,眉宇间多添几分哀色,迈起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灵堂移去。
“哼!我竟不知,你戏演的这么好……”李薇沫顿住脚步,心里酸涩的喃喃自语。
“沫儿,来……”
发现她没跟上,温书禹转身伸出手,邀她一起随他入堂。
约莫两个时辰左右。
将军府的人匆匆跑来禀报,下属还没说完,温书禹的脸色越来越黑,阴沉的害怕。
他抬头望向李薇沫,眸光深邃,全然没了刚才得喜意,反而多了几分担心……哦不,是痛心。
李薇沫从容淡定得望向他,等下人离开,才走向他关心一下。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沫儿这边你们多辛苦,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
“何事?可需我帮忙?”
“不用,一点小事而已,我能处理,你有孕在身,别太累着,守一会儿就回刚我在哪屋休息。”
“嗯!是军务吗?这么急?”
温书禹愣了一下,点点头应道。“嗯,我处理好就回来,乖啊!”
李薇沫心碎一地,明明知道他在为谁而忙,亲口听他撒谎,心还是会很疼。
她眸里失落得泪花打转,千行从身后轻轻拍她的肩膀,像哥哥一样安抚她。
“我没事!阿行!”
温书禹忙了一夜,无功而返。
满脸憔悴不堪。
直至到戚家丧期,柳千依就想凭空消失,温书禹再也没有笑过,每天都愁眉不展。
除了对李薇沫和孩子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