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歘!”
金芒裹挟罡风骤然从谢安安挥开的长剑中荡开!直扑范无极身前!
“砰!”
他拳头砸下,那男子的头颅被生生砸裂,可是,却不见鲜血,反而冒出了无数肉芽,直缠上范无极的胳膊!
随即犹如蚂蟥,直入肌肤,瞬间吸食血液!
范无极面色骤变!手臂瞬间发麻失感!
金芒袭来!
直接斩断肉芽!
范无极另一手一把拎起那男子,再次狠狠砸了出去!
“砰!”
烟石再次将人埋住。
范无极低头看自己的手臂,血肉翻开,鲜血汨汨地朝外涌,朝地上如水柱坠落。
细如发丝的煞气盘旋过来,朝地上的血水钻去。
金剑挥下,震开一片清明。
“范无极。”
谢安安站到一旁,看了眼范无极的手臂,正要说话。
却见范无极垂下的脸,阴沉无比。
她眉心微蹙,低声道:“范无极,不要冲动。”
然而,话音刚落。
一朵卷曲妖娆的曼珠沙华自他眼角凝现,卷曲的花瓣蔓延伸展,顷刻在他俊美的左脸上凝出一张般若面孔!
谢安安静谧眼神陡凝——这张面孔,与她手臂上……
“敢伤老子,今日就叫你死!”
般若如同面具,将他的面容遮蔽一半,一半仙姿佚貌,一半狞目森诡。
谢安安的眼前倏然闪过一幕画面。
一身袈裟的范无极,笑着从俊美无尘的脸上揭下这半面般若面具,朝她脸上扣来。
“砰!”
那边碎石之下,范无极一把将那白衣男子拎出来,一拳砸出,又如流弹追上,再次将人砸进碎坑里,再狠狠朝下跺去!
白衣男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周身冒出了无数的黑气,却死死地盯着范无极脸上的般若。
在又一次被砸出后,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
“笑你娘的笑!看来老子打轻了!”范无极一生气,面上那般若愈发獠牙森目!
男子却丝毫不惧,在范无极又一次冲过来时,周身的黑气突然涌出,一下将范无极裹缠进去!
“你他……”
范无极的糙语瞬间被埋!疯狂涌动的黑气缠成了一个巨形的黑茧,并一点点地收缩!
——这分明与丰安县中所见是一样的法术
谢安安眉心一皱,提起剑就朝黑茧刺去!
“当!”
金光迸溅,却未伤及那黑茧半分!
白衣男子缓缓站了起来,半面上的肉芽一点点回缩,最终恢复成了一张妖妩至极的脸,媚眼如丝地朝谢安安笑道:“先生,以你现在的能力,可再请不来九天玄女相助了吧?”
谢安安看他,片刻后,道:“十年前,花又是否受你所惑?”
一个认了主的式神不会轻易叛主,更何况榔头心性纯良,跟随他的式神受主人心智影响,多为良善之物。
她至今不明白花又叛变甚至害死榔头的缘由。
眼下,这人的出现,黑茧,丰安县。
再加上他方才那句——‘不想一别数年。’
并非一别多年。
说明,他在这几年内,见过自己。
诸多种种,让谢安安想到了十年前,花又突兀的背叛,以及那场几乎毁了师父和她道心的灭顶之灾。
“花又?”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疑惑,想了想,才娇嗔着挥了下手,“那只脏兮兮的狸奴儿?哎呀,确实是个好用的东西,我让它把那个缠着先生的臭小子引来,它就引来了。要不说,畜生就是畜生……”
“歘!”
金光迸溅!
话音戛然而止!
男子一双媚惑的眼睛咕噜噜乱转,最终齐刷刷凝聚在上方,死死地盯着扎穿了头颅的长剑!
然后,再一次咧开嘴。
眼珠落回,
双手,伸向近在眼前的谢安安。
谢安安猛地抽回金剑!
男子的额头上,金光四裂,却很快犹如火星落入水面,消失不见。
谢安安退到了巨茧旁边,脸比先前更白了几分,手里的金光也黯淡下去。
白衣男子周身的黑气却越来越厚。
他张开手,罡风掀起他白色的长衣,露出了底下黑色犹如无数扭曲之物盘结的身躯。
“先生,回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有你最想要的东西啊!”
“来吧……”
狂风席卷,黑气汇成一股股,不断朝谢安安袭去!
谢安安却始终挡在那不断收缩的黑茧之前,不退一步,不停地挥舞长剑,将黑气斩烬!
“别撑了,先生,你本就该是这六生以上,是这万众的主宰,接纳我吧,我会让你重新回到你的极乐……”
“咔嚓!”
那收缩到只有木桶大小的黑茧上,忽然浮现一道血色符篆!
黑气陡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