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进忠公公,自始至终,都清清白白,不曾逾矩一步,既然在你已经失去了对我的信任,长此以往,你我只会成为一对怨偶,不如你签了和离书,放我离去,为彼此留下最后一点体面。”魏嬿婉一脸哀切。
“你要同我和离?”
“那风儿和云儿怎么办?你竟舍得丢下他们?”凌云彻不敢置信。
“风儿云儿自出生起就是我一手拉大,他们离不开我,自然是跟我走。”魏嬿婉坚定的看着凌云彻。
“你做梦!他们姓凌,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凌家的人!”凌云彻气到癫狂,指向旁边安安静静的进忠,“好啊,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你是个太监,生不了孩子,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你不仅想强抢民妻,你这是连我孩子都不放过,好歹毒的心啊!”
旁边的吃瓜群众们都跟着恍然大悟,看着进忠满脸敬佩,好谋划啊进忠公公,尤其是养心殿里的太监们,一个个都陷入沉思,进忠这是开辟了一条新道路,感觉比他们在宫里宫外认得干儿子要靠谱些。
进忠虽然被人指着鼻子骂,但他丝毫不慌:“凌侍卫说笑了,风儿和云儿都不是小孩子了,六七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是别人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的,您二位和离,两个孩子跟谁,应当让他们自己做决定,您说是也不是?”
凌云彻回想起自己对两个孩子的态度,难得的心虚起来,魏嬿婉说的对,他不仅没给两个孩子买过玩具,就连最基本的陪伴都很少,但凡两个孩子撵到他面前,他都不耐烦的让人走一边去,别妨碍他去找人喝酒。
酗酒这件事也是他被贬之后染上得恶习,在他看来,他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那条鱼,纯纯的无妄之灾,但他位卑言轻,除了买醉回来发酒疯,什么也做不了。
他还年轻,却早早儿的就被断了官途,往后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得到头,他憋屈,却又无能为力,从前魏嬿婉喜欢的那个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的凌云彻,已经不复存在,以往英挺的相貌,也因为长期酗酒,再加上荒废武艺,开始向将军肚发展。
看着和一开始判若两人的凌云彻,魏嬿婉抹了一把眼泪,哐的一声跪在富察琅嬅面前:“太后娘娘,奴婢是真的后悔了,靠人不如靠己,求太后娘娘怜悯,给奴婢一条生路。”
富察琅嬅是真的欣赏魏嬿婉,不论她在怎样恶劣的局势里,都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同时还能短时间内掌握多项技能,被人称为奇迹婉婉,她喜欢她身上那股劲儿,可她的弱点也很明显,一个是对凌云彻的留恋,这个眼下看来是没了,另一个就是她贪得无厌又蠢得要命的老娘,和扶不上墙的弟弟。
“你的母家,很缺银子?”
魏嬿婉一窒,明白自己若是回答不好这个问题,就会被太后果断放弃:“回禀太后娘娘,奴婢生父早逝,弟弟如今只是个童生,孤儿寡母,全靠奴婢母亲一人操持,难免拮据了些。”
富察琅嬅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她,旁边的进忠倒是急了,正想开口帮腔,被富察琅嬅一个眼神顶了回去。
直到魏嬿婉汗流浃背的时候,富察琅嬅才缓缓开口:“你倒是拎得清,没编谎话哄骗于哀家,哀家给你一个机会,璟沅身边正缺人伺候,你先去她那儿呆三个月,三个月后若是她肯留你,那便是你的造化了。”
璟沅已经到了挑选驸马的时候了,虽然她身边不缺人伺候,但还缺个能拿主意有脑子的,再加上她野心一直不小,若是强留在京城,怕未来会和永琏兄妹失和,所以璟沅出嫁才是上策,既是出嫁,那就需要一个内有谋略的侍女。
至于魏嬿婉的母亲和弟弟,就看璟沅有没有那个手段,或是消除,或是拿捏了。
眼下准噶尔汗国正在内乱,外加内有温宜作为内应,永琏已经准备强行收复准噶尔汗国,作为他登基后的第一政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