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原本白皙淡然的脸色悄然染上一丝暗粉,此时无声的尴尬在二人之间环绕。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甚至二人之间的距离还能站下两个成年大汉,但陆衍此刻就是像是被谢邀抓包了般的窘然,他移开了视线。
“那件事有结果了?” 谢邀淡淡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陆衍抬起头。只见谢邀不知道已经坐起身来,眼下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陆衍的眼眸沉了沉,“你早就醒了?”
谢邀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却眼睁睁的看着陆衍面无表情的脸上,那抹绯色有越来越重的趋势。
“这么热的天,我其实本来也没睡太死。”谢邀耸了耸肩。
那他刚刚那副痴汉的样子岂不是让她尽收眼底?
“咳咳!”陆衍侧过脸,似乎是不想再谈论这个让他感到诡异的受挫的话题。
“前些日子探子来报,有人在京郊外曾经看见过大批不明人马,而根据那壮汉的线报,最近长生教确实有些动作。”但可惜,那线报也很模糊,似乎是壮汉也知道的不多。
“你是揣测这些人跟长生教有关?” 谢邀开口。
她知道陆衍不会莫名的跟她说起这件事。
陆衍点点头,“那些人行踪诡谲,虽未有什么大动作,但根据探子来报,交谈间俨然不是上京口音,倒像是五湖四海的外地人。”
外地人?谢邀挑眉。
之前石窟内面具人死前的要求,就是帮忙救出他的妹妹,根据描述,他妹妹就是即将被长生教带去净体的新一批圣童。
那么,这些人是否又是为了圣童而来到上京呢?还是说,新的净体地点就在上京城中不成?
谢邀缓缓皱起眉头,最近这上京城中可不太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情让她总觉得心中不太安稳。
“那你觉得我们是否要将这些人。。”谢邀比了个手势。
陆衍眼皮跳了跳,:“先不论还没搞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长生教的,他们所用身份乃是外邦的普通商队,若是无故治罪于他们,恐怕会引起其他外邦商人的恐慌,于大夏不利!”
“那咱们偷偷的绑了他们,再严刑逼供!” 谢邀握紧小粉拳。
“那么多人,都关你家?”陆衍睨了她一眼。
谢邀咂了咂嘴,“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那倒也不必。” 陆衍抬起眼。
“你听过巫教吗?”
!!!
谢邀猛然间想起当初谢景琰受伤的时候,幕之行曾跟她说过当初有名御林军勾结巫教,叛变了大夏的事情。
但她没想到,这巫教竟然会跟长生教有关!
难不成他们还有两副面孔不成?这么多马甲?
可随后谢邀又摇了摇头,若他们真是一个组织的,但二者行事方式却全然不同。
巫教行事隐秘,既然能培养出潜伏长达十几年的暗探,证明他们不会缺乏耐心,他们做的更多是想暗戳戳的动摇大夏这个邻国的根基。
反观长生教,谢邀与他们交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的行事总有种莫名的高调和疯狂,宛若带着一切的决心,是最狂热的信教徒,行事也全无章法,除了那个什么圣童的说法,他们几乎无所顾忌。
“你是指这批人跟巫教有牵扯?”谢邀开口问。
陆衍也并不奇怪谢邀会知道巫教的事情,毕竟谢家虽然激流勇退,但也并非耳目闭塞。
“巫教行事隐秘,我的人也是偶然间才探听到二者之间竟有些联系,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未细查。”
“加上赤北如今政权混乱,与大夏又在商讨和议之事,若此时大动干戈,更容易招惹是非。”陆衍一一将事情的利弊讲与谢邀听。
“隐蔽也有隐蔽的好处。”谢邀轻笑。
“如今倒是敌在明我在暗了,正好驿馆里不是还住着两位与巫教渊源颇深的王子吗,或许从他们那里入手也未尝不可。”谢邀思忖。
赤北政权旁落,百姓皆只信奉巫教蛇神,而不知王权威严,这对于一国君主是极为羞辱的事情的。
此次赤北的两位王子千里迢迢的来大夏,恐怕也是想着得到大夏的支持,从而从巫教手中夺回自己的王权的。
但这一切必定也是巫教不想看到的,他们也定会阻拦赤北与大夏之间的联合约定。
就是不知道,这长生教又是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所谋求的又是什么呢?
谢邀叹了一口气,明明已经辞职不干了。
这日子,怎么还越过越忙了!
***
既然打定主意,谢邀也打算去会会这两位性格迥异的王子殿下。
不过对比起大王子苏格里的明目张胆的蛮横桀骜,那个二王子的笑里藏刀才是更需要谢邀注意的。
毕竟谢邀可见过太多这种一边对你温和的笑,一边毫不留情对你下死手的笑面虎了。
这种人,心思深沉,心眼子比头发丝还多,加上他复杂的身世,想从这二王子嘴里套出点什么怕是有点难。
谢邀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