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恐惧如潮水般猛烈涌向这只年轻的雄虫,几乎将其推向崩溃的边缘,裴吉惊恐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挣脱那些守卫伸向自己的手,尖锐的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看着不断往后退缩的雄虫,守卫面面相觑,老实说,他们有点同情这只雄虫。
虫族天性热爱自由,这就是很多犯罪的雌虫宁可选择死亡率极高的流放,也不愿意安安稳稳关押在至死的原因。
更别说这几只雄虫结局更惨,换了他们,看到那场景估计也接受不了。
“不要过来!不要......”后背已经抵到墙壁,退无可退。
裴吉已经快站不住了,无力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下去,接二连三的冲击,让裴吉感觉自己快疯了。
为什么!
为什么就自己要遭受这些!
裴吉跟绝大多数雄虫一样,心思很简单,不知道什么大局,也不想知道什么权谋。
受家族与自身性格影响,裴吉与洛威尔家五毒俱全的雄虫不同,他不喜欢虐待雌虫,也不喜欢在赌博上浪费钱。
他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需求,追求简单而直接的快乐,称心如意地过完一生。
裴吉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想不通,明明身边的雄虫都这样,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些恐怖的事情!
两守卫耐心地等了等,对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该带着雄虫去手术室了。
当守卫扣住雄虫的肩膀往外拖时,裴吉怕的要死,双脚拼命踢蹬着,却毫无作用,绝望之余。
“诺兰上将,这边请。”
门口传来副院长的声音,守卫们停下动作,纷纷行礼。
诺兰!
他的雌君!
裴吉倏然抬头,一身笔挺军装的诺兰正站在房间门口,他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扫向自己。
时隔不知道多少天,此时此刻看到诺兰,如同溺水者在汹涌波涛中看到一节救命浮木,裴吉的眼神中迸发出重生的希望。
他慌张扑上去,双手紧紧抓住诺兰的手,颠三倒四地说着:“带我!诺兰,离开。”
诺兰挥挥手,示意上前的守卫退下,垂眸,视线落在裴吉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上,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看吧!
自己预计的没错,雄虫会跟他小时候一样,主动抓住自己的手。
诺兰反手拢住那双手,掌中的触感柔嫩,指尖圆润,一如既往地糯软孱弱。
裴吉等了等,本以为诺兰会遵循雌德手册,毕恭毕敬听从自己的指令,可现在诺兰只是捏着自己的手,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自己抱着的这节浮木,似乎正在缓缓下沉,有种要带着自己一同坠入深渊的错觉。
裴吉慌了,再次重复:“带我离开!快!”
诺兰似乎刚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缓缓询问:“想要我带你离开这里?”
裴吉盯着诺兰,疯狂点头。
雄虫那从不会驻足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此刻如磁石般紧紧盯着,那包含期待的样子,仿佛自己是雄虫在这茫茫世界中的唯一救赎。不过......
诺兰的眉头舒展开来,自己确实是他的救赎。
诺兰伸手托起裴吉的下巴,雄虫眼中因害怕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气,像是被晨露打湿的花瓣,格外柔弱,惹人怜爱。
潘神轻启唇畔,吹响他的长笛。诺兰放低的声音里充满诱惑:“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带你走,怎么样?”
商量的语气,仿佛是在给雄虫选择,但实际上,无法拒绝。
六神无主的裴吉哪有心思去分析诺兰这古怪的话,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诺兰对自己大胆无礼的举动,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裴吉毫不犹豫点头同意,如同被笛声蛊惑的家畜,自觉地踏入铺垫已久的陷阱,将往后余生所有的权利如数交出。
“听!我都听你的。”
闻言,诺兰的心情变得无比愉悦,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玩具,终于在这一刻如愿以偿拥入怀中,期待与满足交织在一起。
诺兰弯腰,伸手轻轻抹去裴吉脸上的泪水。
自己这娇生惯养的雄主,从小到大没有这样被吓过,此刻浑身脏兮兮的,伴随着浓重的尿骚味,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诺兰暗叹:当初要是乖乖听话,也不用受这些苦。
雌君确实要照顾好雄主,那就先把脏兮兮的雄主“洗干净”再带回家。
诺兰转头看向副院长,副院长心领神会,急忙道:“上将,您要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诺兰微微颔首,紧紧握着裴吉的手,拉着他离开那间空荡荡的房间,把恐惧与绝望留在那里。
裴吉中途回头,看着远去的房间,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就这样逃过了......
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等裴吉回过神,已经被诺兰拉着手,带到单人病房的浴室。
“衣服脱了。”
裴吉对昨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