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与人间撞满怀。
屋外雨打树叶,风斜而去,一阵萧条凄凉之感。
屋内,一人端坐于案前,就着昏沉的光翻阅着竹简。
虽已经造出了纸,但时间尚短还不能翻新所有书,较为小众的已然以竹简的形式被珍藏传阅。
他的指尖划过一个个字节,艰难辨认着。
轰隆——
一道闪电,令天地照彻一瞬,那人的面庞显现出来,他皱着眉,唇角绷直,一片肃容。
满室寂静,倏忽一声轻叹。
该如何不叹呢?
又一次。
又一次的上书谏言被置若罔闻……
国家宽松无事的时候,去偏宠那些徒有虚名之人。
不去求人任贤,反而把那些推崇虚浮、淫乱无能的蛀虫之辈,安置在与实际功劳不相称的高位上。
国家有急事时才急征那些披甲武士,平时所养之人根本派不上用场。
他怒斥道:“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
恨铁不成钢,他所见的韩国就是一个集齐所有失败诸侯的百科全书。
一声轻响,韩非合上竹简,立于窗前仰望乌云压城。
碎雨打湿他的鬓边,凉的岂止是一个心?
何处来的苍凉乐声,令他更加……呃,等等?
韩非愕然张望:哪来的乐声?!
当然是天幕啦亲……
(棠溪岸 孤坟傍 鹄雁栖松柏上)
(长鸣以叹青山荒凉,人世多匆忙)
(师贤良 书万行 却引一场战殇)
(千军万马 亦孤往)
(方圆难周 法度判)
…………
一曲《是非》过,讲尽韩非的一生。
言欢:“这一期我们来讲一讲那一位政哥不惜发动战争也要得到的男人——韩非!”
“高中考试,每次考文言文两篇里都有篇韩非,身为考试常驻客,你就说说韩非的含金量吧……”
[倚法治,则天下治!!]
[看了韩非子的书才能懂他的无奈]
[这是一个三观挺正的哥哥]
[最喜欢的思想家,可惜他的一生真是宿命二字]
[学不会我真的学不会啊,好哥哥们别写了饶了我吧]
韩非稍稍从歌曲的惆怅中抽离出思绪,苦笑不得:“这如何能不写?”
谁也不知道后世居然会让人背那么多东西。
大诗人们也摇头拒绝:“学无止境啊,少年们。”
孙权:“课业不可荒废,少年岂可虚度好光阴?”
自己身边就有一位不爱学习的家伙,孙权看向吕蒙孜孜教导:“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
吕蒙:……
怎么一把火烧到他身上来了?
言欢继续说:“韩非出身于战国末期韩国宗室之子,出生于韩国的都城也就是现在的郑州。”
“那个时候的韩国因为经常被秦国欺负,导致人口稀少经济也不行,还有那个韩国的朝廷也是酒囊饭袋者众。”
“韩非上书谏言许多,韩王却理都不理,诶我就是不听。”
“他不欣赏,却有的人欣赏,你说是吧政哥?”
[政哥:可恶!]
[政哥:他真的很不一样]
[爱他就攻打他的国家……]
嬴政:……
你们真是够了。
“当时出了张仪和苏秦等纵横家,让韩国陷入到底是合纵还是连横的争议。”
“原本韩国是有一个叫申不害的人,他进行了改革变法,令国内以治,诸侯十年不来侵犯。”
“但申不害死后几十年韩国就开始偏离了以法治国的路线……”
“国内贵族权臣因权谋私,国外还有大魔王秦国虎视眈眈,旁边还有纵横家在那忽悠你。韩非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啊。”
“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靠树树会倒,靠山山会跑。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有宵小敢招惹你。”
“所以韩非说:我们要依法治国,加强中央集权,摒弃儒家那些墨守成规之道,不能因为纵横家的游说就去依附强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