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常赌坊,郭盛安不会有这念头。
谁让江太闲行为胆大,握着那么一沓银票出入赌坊,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知道是黑吃黑的地方后,郭盛安不经意地问:“江兄来过这里?”
“自然,这是县里,乃至整个郡地最大的赌坊。”
“以前也是一个人来?”
江太闲狐疑地看了眼郭盛安,摇头道:“不是,要么和关系好的兄弟一起,要么带了身手好的下人。”
“有带过这么多银钱吗?”
“……贤弟想说什么?”
郭盛安直言:“不怕黑吃黑?”
“哈哈哈,贤弟多虑了,这个赌坊之所以能开这么大,除了规矩得很,还有朝廷的管辖,不会有贤弟想象的场景发生。好了,不提这些了,贤弟想先玩什么?”
那不一定。郭盛安暗忖。
“骰子吧。”这是入手最简单的。
骰子赌大小,靠得是个听力。
内力练到一定程度后,不仅是眼力,听力也比旁人敏锐。
骰子摇晃的功夫,郭盛安自动屏蔽周遭嘈杂的环境,竖耳聆听。
骰子每面不一样,导致摇晃中受力不一样,六点着地时动静会轻些,反之亦然。那些赌神便是靠这惊人的细微变化,迎来满堂彩。
骰盅稳在赌桌上,开始下注。
其他人下的要么是一两、十两,百两的都很少,江太闲径直将怀中的银票全部押注。
因为他问郭盛安该下大还是小,郭盛安提了个“小”字,他便全押了小。
郭盛安见状,眉梢微扬,“这么信任我?”
“嘿,你可是我的福星!”
郭盛安:……
当不起。
被一个男的认为福星,他还怪别扭的。
况且他都多大了?还是个男子。
只能说江太闲思维异于常人。
“开——
二一三,小!”
江太闲笑得跟地主家傻儿子般,将赌桌上的银子、票子往怀里搂,“嘿嘿嘿,赢了,赢了!我就说贤弟你旺我!”
赌了几次后,同赌桌的其他赌徒总算发现异常之处,跟着江太闲一起押注。
江太闲听郭盛安的赌小,所有人赌小,赌大的一个押注的都没有,反之亦然。
庄家坐不住了,准备出老千,将钱重新捞回来。
骰盅刚落桌,待押注时,郭盛安听到细微变化。
他笑了。
他还未出老千,庄家就按捺不住了?
他手藏在赌桌之下,掌心绵绵往桌底一挥,一股强劲的力道往骰盅冲去。
没任何人察觉,也没人知道骰盅内的骰子化作灰。
郭盛安看向江太闲:“小。”
江太闲傻乎乎地全押了小,其他赌徒亦然。
他们太打眼了,且把把赢,已经将赌场许多赌徒吸引来。
这些赌徒全押了小。
庄家挑衅地扬唇,一副站看蝼蚁的高傲模样,实则在郭盛安眼底,是只坐井观天的蛙罢了。
在骰盅掀开刹那,庄家的丑态尽显。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镇定下来,对郭盛安抱拳,“原来是位行家。”
骰子尽碎,赌徒们狂欢。
换骰子的功夫,庄家亲自来请郭盛安和江太闲,“这里太埋汰两位公子,不如我们换个场子?保管两位公子满意。”
江太闲接过对方递来的麻袋,将票子、银子往里面装满后,也觉得这里甚是无聊,点头应了换场子。
郭盛安:“换场子?可否带人?”
庄家微笑点头,“自然。”
于是,赌场派人去江太闲府中请那几位身手好的下人。
待看到那几个身手好的下人,江太闲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不知是让郭盛安心,还是安抚自己,道:“你看,贤弟,我就说这么大个赌场,做不出那档子黑吃黑的事吧。安全得很。”
是嘛。
但那几道偷窥还在。
赌场后还有房间,也是纸牌和骰子居多,乌烟瘴气的,人多混杂。
郭盛安几人随庄家一同穿梭,还走了假山暗道,总算来到一个地下赌场。
这里空气不太好,充斥着汗臭味,但火把多,还算明亮。
场地是凹陷的,他们刚入场,就见底部是一个巨大的铁牢笼,内围修建成螺旋梯状,供人行走,也供人观赏、呐喊、押注。
庄家为郭盛安二人介绍:“这是人兽场,是人与兽类的比武。人是奴隶,经过官府批准的,都是合理经营,二位请放心。
江公子以前来过赌场的外场,之所以没带您来内场,是江公子手中筹码不多。如今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二位公子请上座。”
上座的不止郭盛安二人。
上座的其他人,周围也有一众身手好的武夫。
小小一个县,居然内有乾坤啊。
郭盛安接过庄家递来的热茶,闻了下,才浅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