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人来到伊兰殿,东方瀚瞧见了院门口皇上的随身侍卫,突然顿住了步子,眉宇轻拧,面露犹豫之色。
时九不明所以,偏头看向他,诧异的问:
“ 怎么了?”
“ 我父皇也在,你怕不怕?”
他话语轻柔,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面颊。
她娇羞中带有几分俏皮:“ 有你在,不怕。”
他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拉起她跨进伊兰殿,院中的宫人们瞧见了东方瀚,纷纷颔首行礼,悄悄打量着同他一起的女子。
太子已然十八岁,皇后早就张罗着选太子妃之事,可他从不近女色,屡次因为选妃之事还同皇后闹过情绪。
宫中传他有龙阳之好,现如今,他这是何意?这女子又是谁?众人开始悉悉索索的悄声耳语起来。
东方瀚牵着时九,踏进了厅房,瞧着帝后二人正在用膳,东方瀚恭敬的行了一礼:
“ 父皇,母后。”
东方卿抬眸同他轻点了一下额头,眸光落在了他身旁的时九身上,微微一滞,未有过多的表情,盛了一口汤喝下。
楼曦慈爱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绢帕拭拭了唇角,欢喜的朝东方瀚招了招手:
“ 瀚儿来了,用过膳没?要不要一起?”
“ 儿臣正有此意,还带了小九来与母妃一同用膳,未曾想父皇也在。”说完,他拉起时九来到桌前落座。
小米急忙添加了两副碗筷。有些好奇的逡巡着时九。
几乎是同时,东方卿和楼曦异口同声的问:“ 小九?”
东方瀚刚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时九的碗中,闻言,赶忙站起身,恭敬的说:
“ 呃....,是儿臣疏忽,未同父皇母后细说,她就是带闻墨回来的女子,是她救了闻墨,儿臣对她一见钟情,想纳她为太子妃,求父皇母后成全。”
“ 啪....” 东方卿猛地一拍桌,厉声喝道:“ 荒唐至极,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你堂堂一国太子,选妃如此草率?”
时九惊了一跳,赶忙起身握住了东方瀚的大手,怯怯的朝他靠了靠。
厅房中的众宫人纷纷跪地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楼曦抬手捏了捏眉心,语重心长的说道:
“ 瀚儿,母后为你挑选了无数名门闺秀,你都未瞧上眼,怎就单单对她,你可知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室如何?”
闻她此言,东方瀚眉头一紧,将时九护在了身后:
“ 她叫时九,儿臣就是喜欢她,就要娶她,难道儿臣这一辈子都要被你们掌控吗?就连选一个自己喜欢之人,都不能有丝毫意见?”
东方卿面色冷沉,话语中带有几分帝王的霸道:
“ 你若敢娶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朕便废了你这太子之位。”
东方瀚淡然一笑,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眼神中闪烁着决断之光,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的决绝:
“那么,父皇,就请下令废黜儿臣吧,儿臣此生非她不娶。”
他此话一出,几人瞬间陷入了沉默。
东方瀚不以为意,牵起时九的手,坚定地朝着门外走去。
身后响起了楼曦那带着一丝焦虑和无奈的话音:“瀚儿,瀚儿……你可曾想过后果?”
她此话并未惊起一点波澜,东方瀚不带一丝犹豫,决然离去,二人背影逐渐消失在伊兰殿,留下了一片寂静。
时九诚惶诚恐,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为了她,宁愿放弃太子之位?
待到出了伊兰殿,她惊慌失措地拽紧他的大手,顿住步子,急忙问道:
“ 太子殿下,你真愿为了我,连这太子之位都不要了吗,我可以不做太子妃的,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就知足了。”
东方瀚轻轻摇了摇头,拉着她往东宫走去,边走边说:
“ 我不愿,我不愿让你受委屈,更何况,这困了我十几年的皇宫,我真的待够了。”
“ 小九,你或许不明白,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一次是遂了自己心愿的,我喜欢习武,父皇说我不务正业,有众多暗卫护着,还需要学什么武?我只能偷偷与闻墨学武。”
“我喜欢蹴鞠,父皇说我贪玩成性,每一年的蹴鞠赛,我只能远远的观望,心痒难耐。”
“ 凡是我喜欢的,父皇都不许,永远只有那一句,(你是朕唯一的儿子,你是要继承朕皇位的,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如何处理好国事,而不是留恋这些无用之事)。”
时九很震惊东方瀚说出的话,甚至有些同情他,她上前一步扑进了他怀中:
“ 原来身为皇子,也并非是快乐的,那我便陪你任性一回,同我去快乐岛吧?在那里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只要你不想出岛,永远没人干涉你,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说到此,她抬眸信誓旦旦的望向东方瀚:
“ 只要你不后悔,不再眷恋皇宫,我时九保证